于普通百姓而言,冬天本是一家人围在火堆边欢声笑语不断的,他们却在深山里狩猎、在结冰河面凿洞捉鱼才能保证不饿死。
“孩他爹,孩子冻坏了,咱能出去捡些柴火吗?”
“天寒地冻的到哪儿捡去。”
“呜呜呜,孩子要冻死了…”
妇女紧紧抱着一个孩子试图传送温暖,还在才四五岁,双目紧闭,嘴唇青白,睡得不安稳,当男人无计可施时,妇女更是只能哭泣。
“别哭了,大不了一家人一起去死。”
男人话音刚落,妇女觉得更凶,阴霾笼罩在房子上空,抬头望去,门前枯树张牙舞爪像死神凝视,今年北方这样的家庭不在少数。
“报,北边赵义叛乱,战火逐渐向南移。”
“赵义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入冬以来陛下龙体越发不好,这时更是被‘赵义叛乱’的噩耗气得不停咳嗽,五脏六腑要被出来。
“启禀陛下,赵义是北方一农民,去年北方干旱颗粒无收今年又奉百年不遇之大暴雪,百姓饿死者不计其数,赵义趁机聚集上万百姓起兵造反,抢了县衙及富商家粮食金银。”钟珏如今掌管兵部,赵义之事他最先知晓。
他刚说完陛下把矛头对准户部,户部掌管民生不算背锅。
“户部干什么吃的?出如此纰漏,北方庄稼欠收难道不该开仓放粮帮助百姓度过冬天吗?”
天子之怒无人敢轻易还口,但易傲天敢,他站出来维护户部。
“陛下,户部尚年迈精力有限,两月前曾上陛下禀告开仓振粮一事被您驳回,一月前户部尚生病回家休养,户部侍郎又上重提旧事您置之不理,如今自酿苦果何必拿无辜之人发泄。”
“你…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对朕说话,信不信朕杀了你。”
易傲天言辞凌厉,陛下怒火中烧,颤颤巍巍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易傲天,骂得他狗血淋头。
易傲天站如松,斜眼看了他一眼并不畏惧,对易傲天而言他已是迟暮夕阳,再蹦哒也没用。
陛下也不敢动易家人,杀了易傲天陛下只有死路一条,他如此惜命定不会干蠢事。
“陛下与其朝臣发火不如想想怎么平乱,西南战火刚歇,北方战火又起,焉知不是陛下气数将尽…”
“你住口…住口…”
易傲天懒得理会他,转身绝尘而去,满朝武面面相觑,像吃了一斤黄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人忍不住在心里骂易傲天,和陛下的恩怨总让他们无辜受累。
“滚,都滚。”
陛下一怒,大臣们滚得特别快,他瘫坐在龙椅上,胸口上下起伏不停,偌大宫殿只有他一人,点无数炭火他仍觉得很冷。
官兵领皇帝圣旨对赵义等一帮莽夫扑杀,赵义此人从小读肚子里有点墨水,绝非没脑子的莽夫,所以官兵未从他手上讨到便宜反而吃了不少闷亏。
本来嘛这不算大事,都是饿肚子惹的祸,只要皇帝下令开仓放粮解决百姓温饱问题,赵义一帮人自然瓦解。
偏偏皇帝走了一条错路,官逼民反,赵义所到之处有无数百姓投靠,不过短短一月聚集三万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