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了然地点头,末了眨巴眼睛:“什么意思?”
边上的祝长乐闭上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白冥安这次没有嫌弃我,淡淡解释给我听:“人体的任一器官都是*,比如五脏六腑都能在体内好好跳动运转,但他尾部的那根猴尾巴不一样,已经是个死物了。而且,至少五年了。”
五年?我眨巴眼睛:“可是,小弟弟今年才五六岁的样子啊。”
我还是听不明白,这回祝长乐也不嘲笑我了,微微侧头认真聆听。她也很好奇。
“五年……”床边的老人家喃喃道,浑浊的眼珠子猛地一亮,双手紧紧握紧:“难道是……他们吗?”这位小哥,你告诉老婆子是不是我的儿子和儿媳妇?”
什么?这跟儿子、儿媳妇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理解能力和思考能力骤降为零,基本不能独立思考。
白冥安望过去,轻轻的:“嗯。”
老人家震惊过后,老泪纵横:“果然是他们,果然是他们……”
“他们是指小弟弟的父母吗?”祝长乐在一旁听着不过瘾,急于知道真相,不由朝白冥安问。
白冥安瞄了她一眼,清冷道:“是,他们意外去世后放心不下自己年幼的孩子,干脆凝结为一股气附身在猴尾巴上面,这样一来即使小孩受了村民的踢打也感受不到疼痛。”
“哦,这样啊。”我看似认真倾听,其实注意力全部在白冥安俊朗的面容上。
真是帅啊,明明换了一张脸看在我眼里,怎么感觉还是从前的样子呢?
嗯……浓墨重彩。白冥安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我这边胡思乱想,白冥安却没歇着。他说着,顿了顿,看向老人家:“是这样么。”
老人家忙不迭地道:“对,对!我孙子的确是不喊疼的!老婆子之前还以为他长了尾巴,连脑子也不如其他小孩机灵……没想到,没想到……”
老人家的泪水不断流下。擦不尽。
祝长乐听明白后。不由笑了起来:“那不是好事吗?既然是小弟弟的父母,那你把他们请走就好了。这位奶奶你以后也省心了不是?小孩子没了尾巴,终于跟个正常小孩一样了。多好。”
“是。是。”老人家激动起来,忍不住起身朝这里走来。
忽然扑通一下,双膝下跪。
我离得近,正魂不守舍盯着白冥安的脸。被她出其不意这么一跪,顿时犹如掉进热水的青蛙一下子蹦得老远:“啊。老人家你你——你干什么呀?”
“小姑娘,还有这么先生求求你们帮帮我孙子吧!”老人家殷殷切切,爱护孙子的心十分浓烈。
被长辈下跪那在道门是要折寿的,我一时间急得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找地方躲避。
忽然一个高大身影向前来,我余光捕捉到那抹白色,当下再自然不过地跑了过去。躲到了白冥安的身后。
我没注意到的时,白冥安眉头都没挑。身体反而下意识地上前挡住了老人家。
边上的祝长乐嘴角牵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并不言语,
我从白冥安的肩膀处探出头:“老人家你别激动,我之前说过了,小弟弟很善良救了我和我朋友,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放心只要能帮忙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姑娘太感谢了——”老人家颤抖着又要低头。
完啦完啦又要磕头,折寿呀喂……
我一紧张,无意识就拉着白冥安手臂,还求救似的甩了甩。
白冥安身体一顿,侧头瞟了我一眼。
我苦着脸,朝他扁嘴巴:“我错了,我知道我蠢,我是猪。你帮帮我好不好,嗯?”
分离一年,很多事情早就物是人非。
但就在此时此刻,在换了躯壳、再度重逢的白冥安面前,我毫不保留地展现手足无措的一面,这其中的深意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
他就在我眼前,我甚至连想都没空去想。
只想看着他,听他说话。
做什么都好,只要他在我身边。
“噗哧。”祝长乐忍不住嗤笑出声,而后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哟,小泥巴,小时候你被欺负得紧了也从不低声求一句饶,没想到十年之后你居然学会了撒娇!哈哈哈,很好,我很为你感到骄傲。哈哈哈——”
我脸上唰一下红了,手也立刻放开抓着的体温微凉的胳膊。
什么撒娇,祝长乐这个猪头说什么呢!
我窘迫又气愤,很想跳到她背上摁住她的嘴,却又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