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怒了,一掌拍飞新娘装束的侍女,抓过旁边一个侍女,咬牙问道:“怎么回事?斐舞娘呢?”
侍女一副茫然无措地表情,“奴婢,奴婢不知……”
陈王暴怒,一脚将侍女踹出门外,喝道:“来人!去将那孩子带来!”
结果,原先幽禁斐舞的院子里,哪有宝儿的影子。连内室十来个银箱里的银子也不见了,里面塞满了木块碎石。
培生在旁说道:“殿下冷静,那些侍女被人下了一种幻药,不记得有斐舞娘这个人,也记不清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本王要这帮废物有何用!全部拖出去杖毙!关闭城门!派人全城搜寻,本王不信她带着一个孩子,能飞出陈州郡!”
陈王哪里还冷静得下来。到嘴的鸭子飞了,他简直气疯了,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沉稳。
“殿下,齐王还在城中,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新娘被替换,否则……”
陈王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平息一下怒气,吩咐培生:“她身上不是戴着特殊法器么?你带术士与暗卫悄悄寻找,找到后,若她敢反抗,直接废了她的手脚,本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让她逃回西京。”
若是她回到西京找小皇帝哭诉,自己将有无尽的麻烦,说不定,会成为小皇帝清剿自己的一个理由。
毕竟,在京城里动用暗卫,劫持一个被皇帝看重的术士,其目的就不能用窥欲女人这个理由定论了。可以论定他图谋不轨。
至于他之前敢领着齐王来找斐舞娘对质,是基于她自愿嫁给他的情况下,才做的决定。
现在她逃了,所有理由说辞都将被推翻。
陈王完全没有料到,齐王凤渊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来。
他原来设想,斐舞娘嫁给他后,等木已成舟,无论齐王和小皇帝都不好说出什么了。哪知偏偏在紧要之时出了状况。
陈王暗自恼怒,“斐舞娘,本王好好待你,你却敢耍花招欺骗本王,这次再落回我手里,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凤渊出了王府,吩咐宋瑞:“派人盯着陈王府,若他们有什么异动,直接攻进王府,拿下陈王!”
他带的两万精骑就在城外,若陈王敢反抗,直接定他谋逆!
藩王不准屯兵超过五千,否则,便以谋逆论处。他陈王钻了律法空子,私自蓄养术士与暗卫,已是其心可诛。
“那新娘不是舞娘。魏青你去王府查探,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齐王嘱咐魏青后,又对方堔说道:“你带些人,在城里搜索一下,若找到敬德,将她带到本王面前。”
*
一个偏僻民宅里,斐舞已经换了装束,将原先胖婆子面具,换成一个大肚鸡胸的中年男子形象。
宝儿被她用兜袋束在胸前宽大衣袍低下。
“宝儿,听话,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许出声,否则,妖怪会来抓走宝儿和姑姑的,知道么?”
“知道!”宝儿奶声奶气地答道,小手正拿着一块点心吃着。
被姑姑蒙在衣服低下,她觉得很是有趣。姑姑又在和她玩游戏了。
这家主人被她用幻药迷惑,乖乖待在一间屋里睡觉。
斐舞现在还不能出去,因为城门口有众多城卫兵把守,只准进不准出。
这陈州的城墙有二三十米高,她带着宝儿根本飞跃不过去,实在不行,只能从城门口出去了。
或者,她还可以找处隐蔽的城墙根下,慢慢攀上城墙。
手上脚上的镯子,已经被她摘下收进农场。不过,颈间的项圈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怎么也弄不断。
现在已是黑夜,正好可以让她悄悄溜到城墙下。
斐舞根本不知道凤渊已经来了陈州,否则,肯定带着宝儿去找他了。
前面百米处便是城墙,周围也没有人家,是一片空旷农田,此时庄稼苗还没有长起来,在夜色下,灰突突一片。
不过片刻,周围忽然被一片迷雾蔓延。迷雾里,不下四五十人正向她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