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从灶房军曹那里要了一壶水,向张琼菊屋子那边走去。
张仲拦住了她。
“安阳,跟我来。”张仲拉着她的胳膊,走进一处帐篷。
“脸上怎么了?”张仲抚着她有些青肿的脸颊,“太后又打你了?”
安阳瑟缩一下,向后退一步,避开张仲的手掌。
见她不作声,便撩袍坐下,笑道:“本王将你送回去,可高兴?”
安阳眼睛一亮,低声问:“真的吗?”
“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张仲一把将她扯过来。
安阳公主吓得直哆嗦,低低哀求:“摄政王,您别这样。”
张仲捏捏她的小脸,邪妄笑道:“都是本王的人了,还这样害羞?”
安阳公主顿时流下眼泪:“您不是说要送我回去的吗?”
“是啊,本王送你回去也是有条件的。”张仲恶劣地笑道:“你不是说讨厌那个斐舞娘缠着齐王吗?本王给你个机会。
“什么?”安阳公主迷茫地看向这个高大粗犷的男子。
张仲拿出一把带鞘匕首,轻轻敲着安阳公主的脑门说道:“本王会送你去跟齐王交换那个斐舞娘,你只要答应本王,无论使什么手段,都要让交易达成。”
“那,那我该怎么做?”
张仲亲昵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不不!”安阳吓得连连摆手,“我不敢。”
张仲沉下脸,“连这点事都不敢,那么,你就留在这里做太后的侍女吧。然后看着你的天北哥哥与那女人双宿双飞。”
*
齐王接到张仲的和谈传讯时,张仲他们已经过了天堑栈道,并砍断铁索板桥,只留一条两根绳索编织的绳索桥。
绳桥下仿佛是万丈深渊,只隐见中间有一条奔腾的涧河。
涧河宽阔,水流很急,似乎在上游某处刚下过暴雨,混浊里带着粗大的树桩枝干,滚滚而过。
凤渊不懂张仲为何要在此处谈判。
此地正是大周与南越国的交界处,深处于群山峻岭之间,人迹罕至。
平时,居住在山上的两国百姓,便是通过这里的唯一铁索桥来往。
如今,铁索已毁,这两根绳索编结成的绳桥,在梅雨季节,根本撑不过一个月,便会朽烂断裂。
涧崖这边是大周,那边便是南越,中间隔着大约五十米宽的距离。
凤渊一眼便看见对面山崖处,安阳公主被张仲挟持着,立在崖边。
“天北哥哥!救我!”安阳公主凄切地叫喊声传来。
凤渊两眼微眯,眸子里已经酿起风暴。
“张仲!你也算是堂堂男子汉?竟挟持一个柔弱女子!你还要不要脸?”
张仲哈哈一笑,“凤渊,不用扯这些没用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堂堂齐王,不也在利用女子么?”
“你胡说什么!”凤渊怒喝道:“你以为跑到南越国,本王就捉不到你了?便是你躲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把你碎尸万段。何况,江州城里还有你不少弟妹呢,你父张御史对他那些儿女都不管了?”
“那些玩意儿,随便齐王处置!”张仲撇着嘴角笑道:“张某今日来与你做笔交易。”
他一勒安阳公主的脖子,手掌捏着她的下巴,让她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朝向凤渊。
“想要安阳公主回到你身边吗?”张仲用手一指凤渊身旁的斐舞,“用那个女人来换吧。”
刹那间,凤渊身周气压陡然变冷,斐舞只觉得一股诡异气息在四周流转。
“你找死!”凤渊额上暴起青筋,已是怒极。
“凤渊,安阳小命捏在张某手中,要她生死只是瞬间的事,你最好让你那些手下安稳些。不要轻举妄动。”
“天北哥哥,救救茉茉吧,茉茉好害怕……”安阳公主哭的凄惨。
凤渊攥紧手掌,捏得手指骨节戈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