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何庭羲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屋顶。
酒已经醒了,但头有点痛,手触过去,那里粘着一块纱布,纱布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这伤口……好像是侯佳音用一个铜人像打的。
他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忽然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瓣,精疲力尽似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缓缓转头,侯佳音刚好站在房间门口。
她还是担心他的伤口,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看他。
见他醒了,侯佳音没说话,默默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抬手就按住了他的头,撕开一条胶布看伤口。
何庭羲不自在,想躲开。
侯佳音说:“别动。”
他安静下来。
她看着纱布下的伤口,舒一口气,“还好,没流血了。”
“我的头怎么了?”他的头被她按着,抬不起来,轻声在她怀里问。
侯佳音睫毛一颤,故作轻松地说:“你忘了?”
“忘了。”在面对与装傻面前,他还是选了后者,因为他怕选了前者,下一秒侯佳音就会让他走。
看来他喝醉后就没有记忆了,侯佳音如是想着,对他说:“不是我打的,你昨晚喝多了,自己撞到了柜子。”
“……”何庭羲一阵无言后,低着头,轻轻笑了,神色间的憔悴和疲惫也随着这个笑容散开了,轻声问:“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死劲敲我家的门,我没办法,只好放你进来。”
“那我撞的是你家的柜子咯?”
“对,拉都拉不住。”想起昨晚被他吻得差点窒息,侯佳音的脸色有点不自在。
“……”何庭羲扶着额,片刻后,笑了笑,抬起眼眸,看了眼她的屋子,见一个人都没有,他问:“你男朋友呢?”
侯佳音怔了下,放开他的头,“走了。”
“没留下来过夜么?”
“……”她翻了个白眼,声音闷闷道:“已经分手了。”
“!”他猛地扭头,不可置信道:“分了?”
侯佳音抿唇看着他,挑着眉,好像在说,是啊,你很高兴吗?干嘛一副想歌舞升平的样子?
“你甩了他?”他继续问,语气显得很轻快。
昨晚那个情境,他还以为两人是准备要抱抱亲亲然后滚床单了。
没想到,居然是分手。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的心情一下子飚到最高点,唇角不住往上翘,怎么都压不下来了。
“他甩了我。”
“这。”他凝噎。
侯佳音瞪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开心呢?我被人甩了,你心里很痛快是不是?”
“没有啊。”他做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一秒后,又噗地一下笑开了。
实在心情太好了,忍不住。
“起床吧。”她摇摇头,无奈道。
“去哪?”他问。
“你后脑勺不是破皮了?送你去医院看看。”好歹是她砸伤的,带去看看,不过分。
如此,何庭羲就没说话了,捂着后脑勺起身,回自己家去洗脸刷牙。
对于昨晚醉酒,两人都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