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为什么。”
“毫无原因的?”理论上,她并不相信。
他笑了笑,泰然自若道:“可能就像你以前说的吧,一个县官,每天太无聊了,想找点事做。”
“……”竟然把她当成了乞丐!她翻了个白眼,说:“你真够无聊的。”
“谁说不是呢?”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深得像个深渊。
侯佳音怔了下,反驳道:“我可不需要你的可怜,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侯佳音了。”
“我知道。”
“那你还要这样?”
他看着她,定定的,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无聊。”
“……”侯佳音真想锤死他,不过他送来的饭菜确实特别美味,吃得侯佳音都舍不得说话了,一个劲的吃了,最后竟然都光盘了。
何庭羲笑着说:“这么多都吃完了,厉害。”
她打了个饱嗝,笑起来,“大概输了液,精神好,食欲就来了。”
这输液效果确实快,前两天,她还病得像快死了一样,今天,就没什么感觉了,除了偶尔咳嗽两声,没什么了。
吃完饭,侯佳音觉得困,就靠在椅子上睡觉,她不知道这是输液包导致的,昏昏沉沉的打着盹。
迷糊间,她感觉到有人替自己拔了针,然后身上被盖了一件外套。
医院空调凉,坐久了就会冷。
眼缝光线里,她看见有一张脸慢慢逼近自己,然后摸着自己的头发,没说话。
那好像是何庭羲的身影。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又或者是不是在做梦,可是眼皮太重,她根本撑不开,慢慢的,就重新睡了过来。
*
醒来时,她在车上,何庭羲坐在自己身边,穿着件白色衬衫,黑西裤,拿着笔记本办公。
侯佳音懵了下,视线向下,就看见自己身上披着件西装外套。
原来是他把外套脱了,怪不得刚才觉得他有点不一样,抬手把外套取下来,还给他,“谢谢。”
何庭羲侧过头来,精神略有疲惫,“你醒了。”
“嗯,我们现在在哪?”
“送你回家。”
她点了点头,默默做好。
何庭羲依然在办公,表情轻描淡写。
侯佳音看了眼手机屏幕,中午十二点半,一早上,就在医院输液耗掉了。
望着窗外的风景,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侯佳音拿出来一看,是苏柏言。
中国时间中午十二点半。
法国是早晨六点半,夏令时时差缩短了一小时。
她想了想,还是接起,“喂。”
“佳音,你在干嘛?我刚刚睡醒。”苏柏言的声音,还是像往日一样,温温和和的,很好听。
侯佳音垂了下睫毛,“我在回家路上呢。”
没问他为什么那么早醒,因为不想问。
“佳音。”苏柏言唤她的名字。
侯佳音低低‘嗯’了一声。
苏柏言叹了一口气,试探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昨晚三点睡觉,却完全还没睡意,在床上熬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还是爬起来了。
“没生气啊。”
听到侯佳音的话,何庭羲抬了下眼皮。
侯佳音也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何庭羲的目光移到她的手机上,眸色深了一些,随后,将腿上的笔记本移开,双腿交叠,坐着听她讲电话。
被那双凉凉的黑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侯佳音的心情很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