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贞妃的角度上看,这也不无道理。
至于贞妃,就只有一条路可选,必然是坚定的站在自己同宗同族的姐姐这边。
况且她也知道,自己年纪小,能在宫中站稳脚跟也只能指望她这个族姐了。
外面飘起了大雪,已是天寒地冻。
贞妃沿着砖石路,走在一眼看不到头的宫墙之间。
夜深了,脚底娑娑前行的声音格外清晰,这条路仿似越走越漫长。
各宫都烧着暖炕,也算不冷。
只慈宁宫腊月里便已经烧起了地龙,数九寒冬,却暖如三春。
“琪格儿跟着哥哥回了蒙古,怕是凑不好用这一桌牌了!”太后感慨道。
苏麻知道,格格的意思是身边能说上贴心话的人越来越少了。
也难怪她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她的姑姑哲哲太后、姐姐宸太妃她们都相继归天了;这些儿媳,也都有着各自的交际,还有几人能陪她说说话、打打牌?
“佟妃是个性子温和的,喜欢往我这边跑。”孝庄这么说,又涌上股子心酸。
因为她知道,有时间陪她的,必然是没时间陪皇上的,说没时间是假的,不得宠是真的。
这些感受,她可都亲身经历过的。
先帝在的时候,总是姐姐宸妃陪着,她则是最喜欢黏在姑姑身边的那一个。
如今看着佟妃,就想起自己了,未免生出种同病相怜来。
你有时间就好好教导教导三阿哥。”她满含意味的嘱咐佟妃道。
琪琪格俏皮的道:“姑祖母说笑呢!哪里凑不齐一桌牌?这不是有苏麻姑姑、佟妃额娘,还有青姑姑她们吗!?”
苏麻和佟妃近在眼前,自然不能忽略了她们。
皇后孟古青又是她的亲姑姑,说好话,自然顺道提提。
话音刚落,孝庄面色却浮上丝愁绪来。
估摸着提起姑姑,惹她烦心了,琪琪格不再言语。
“你这个青姑姑啊!”孝庄搓搓牌。
当初让顺治娶孟古青的时候,他就一百个不情愿。
寻思着都是小孩子,相处久了势必就会磨合出感情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谁知孟古青向来不会讨好,两人的关系莫说不好,简直是针尖对麦芒。
前日责打宫女被禁了足,后日因责罚妃嫔被训斥,现在又出了责罚膳房宫女的事。
她知道,顺治三番五次提起废后,往往是因得冲动,是试探。
而现在,怕是真的动了废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