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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里只有两个人,谢鹏和方子民。
谢鹏伤了手,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单手择菜,方子民坐在他旁边把择好的菜下水洗。
两个人相互配合,干活的效率很高。
谢鹏择菜有点累,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你说那个青衫少年都听到你说下了药了,他怎么不告诉那些住店的人?”
“不知道,可能是不熟吧。”方子民一如既往地话不多,谢鹏停下手休息了,他并没有休息,把没择的菜抱到自己脚边,一边择一边洗。
谢鹏煞有其事的摇着头,“听到有人被我们下药了,还不出手相助,世风日下啊。”
“……”这不正好合我们的意吗?你这看不惯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那个青衫少年没提醒,我们才有那么多钱,吃顿好的啊。
方子民一把菜拍谢鹏胸口上,“你这遗憾的样子,要不要我告诉老板娘?”
“咳……”谢鹏抱着菜,“别,方小弟,我也就感叹感叹嘛,不要那么计较。”
“哼。”
“这么看起来,那青衫少年不是个多管闲事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药对他不起作用。”
方子民垂下眸子,这样的人他也是第一次遇见,“不管为什么,他的武功超脱了他的年龄,我们不能再招惹他。”
“知……”谢鹏抬头,突然对上一双狐狸眼,他慢慢将后面两个字吐出,“道了……”
方子民见谢鹏说话不对劲,也抬头看过去,看到落星,他身体不自觉的战栗了一下,“早……早上好,小公子。”
落星看了一眼窗外,日头正盛,“早?”这怎么都算不上早了吧。
方子民将手中的菜丢进水里,把手在腰上的围裙上擦了擦,几步上前抢了落星手里的盆,“不早了,不早了,小公子你是要打水吧,我给你打。”
方子民突然那么热情,落星还有些不习惯,“我昨天打水拿的别人房间里的盆,我房间里的盆没洗过脚吧?”
方子民:“???”洗什么脚?
谢鹏身体僵硬,忙站起来解释,“没有,我们店几乎没人入住,带灰尘的房间里的盆都没有人用过,昨天我就想多赚点钱,才骗你的。”他现在都有点怕面对这个少年了。
落星不解的看着谢鹏,“这么想赚钱,还不好好经营?”靠骗,靠收费高,这可不是长久之道。
方子民和谢鹏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他们也想好好做一个正经的店小二,可是条件不允许啊。
两个人傻站着不说话,落星打破沉静,“有难言之隐,不能说?”
方子民把手里的盆洗了洗,打了热水,在一边的水缸里舀了冷水兑温,再递给落星,这才说道:“也不是难言之隐,我和谢鹏以前都是乞丐,每天在客栈外乞讨,客栈的老板娘人很好,见我们天天在门口乞讨,便给了我们干净的衣服,让我们洗干净在店里当店小二,八年前,掌柜外出的时候出了事,这个店就落在了老板娘身上,掌柜的那些亲戚,觉得是老板娘请人杀死了掌柜,天天来这闹,让店里的生意变得很差,为了维持生计,就变成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