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闲直接从窗户中跃出,落到地下,直接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石桌上是一盘棋,黑白子势均力敌,谁也不落后一步。
原来他刚才在一个人下棋。
秦澜修的是三千大道的棋之道,思虑甚多,名副其实的考验脑子。
“请。”秦澜微笑道。
季闲看着面前的白棋,又看了看棋盘,半晌,执起一个棋子,落于棋盘。
“好棋。”看着季闲一子改变势均力敌的局势,使得优势倾向于她,秦澜赞叹一声,然而他到底是学棋的,落下一子,黑白子再次持平。
说实话,季闲并不会下棋,嗯......五子棋还是会的。
秦澜所下的棋乃围棋,季闲完全看不懂,刚刚的棋是随便下的,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是围棋嘛,围棋围棋,不就是把对方的棋子围起来?
季闲理直气壮的想着。
两人对弈着,直到最后一颗棋子落下。
秦澜看着棋盘,道:“你输了。”
季闲并不意外,淡定的嗯了一声。
秦澜有些出神,半晌,他才开口:“你......明明最开始下的很好,为什么后来溃不成军?转变的太生硬了,你是知道了我的事,故意让我的?”
“我根本不会下棋。”季闲道:“一整盘都是瞎下的。”
“......”秦澜无语沉默。
“等等!”季闲反应过来:“你的事?什么事?”
“我要走了。”秦澜没有多做隐瞒:“在东楚学习的日子到了,后日便会回到儒门。”
季闲愣了愣,沉默半晌才开口:“你......有和谢灵心他们说吗?”
“还没。”秦澜摇头:“我打算明日与他们说。”
季闲看着他有些失落的样子,心里默默叹气,到底还是个孩子。
“别伤心了。”她笑着道:“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有相遇就会有分别。”
“你可别哭出来啊,我们这些人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我记得儒门和东楚并不远,等到修为高了,以后再见不过是御个剑的事儿。”
事实证明,季闲的心灵鸡汤还是很有效果。
***
第二天秦澜很淡定的和众人说了他要离开的事。
穆云起立马炸了:“什么什么??你要走了??”他还有点懵,反应过来迅速的按住秦澜的肩:“为什么这么早?是本来就这么点时间还是秦疏前辈临时决定的??说起来一点征兆都没有,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到新进弟子大比之后呢......”
“我来这里以示东楚与儒门交好,但作为家父独子,还是要回去学习儒门术法的。”秦澜解释。
“放心啦,我们以后会去看你的。”谢灵心笑道。
穆云起最终做了一个决定:“我们七个逃课吧!”
都是新进弟子,虽说所有人在这三年间都熟悉起来了,但还是他们七个关系最好。
“不太好吧?”姜鱼担忧道。
“别想了,不可能的。”萧逢秋凉凉道。
谢灵心道:“我们坐在前排,老师们都记住我们了,如果逃课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穆云起鼓脸。
“不如等六道殿的课结束,去我们的院子为秦澜弄个欢送会?”季闲提议。
“感觉不错。”尚轻舟道。
“行吧。”秦澜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穆云起兴致勃勃。
没过多久,阳卿走进了讲道堂。
他没有立即讲课,而是拿着一个储物袋放到了季闲面前:“你的阵旗和补偿你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你看看可以么。”
“不用了,我相信老师。”季闲收起储物袋。
阳卿点点头,随后抬眼看向众多学生。
“昨日我与剑道殿首徒在天枢城中追捕邪修,险些让那邪修逃脱,尚轻舟不畏邪修,挡于同门身前,季闲则耗费众多阵盘,自我突破阵道,用阵中阵困住了邪修,才让我等将其捉住。”
“不用疑问,在修炼道途中你们要向尚轻舟一样不畏强敌,要向季闲一样临危不乱。对于困难迎难而上,这是我们东楚派传承数万年的精神。”
阳卿娓娓而谈:“我们的意志与精神不灭,东楚派便会一直存在......”
季闲没什么感觉,虽说前世她习惯了低调的生活,但这一世不同,从灵根显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无法低调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