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以你马是瞻!”虽然不相信张佑敢探手去那沸油锅中捞戒指,但说出这句话,李如松仍旧十分认真。
张佑盯着他的眼睛,现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直勾勾的与自己对视,不见任何躲避。
“很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李如松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旁边蒋玉菡和那年轻公子听的愣,这年轻人到底是谁啊?堂堂的宁远伯大公子竟然开出了如此条件,换作自己的话,豁出去炸熟胳膊也得搏一把吧?
他俩呆呆的望着张佑,暗暗猜测他接下来的举动,同时又想,只是一句口头承诺,真的值得冒险么?
“子诚……”眼见张佑向看台方向走去,李妍忍不住叫道。
张佑回头,冲她霁颜一笑:“放心吧姑姑,我不会有事儿的!”说罢,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子诚?怎么这么耳熟呢?
蒋玉菡和年轻公子对视一眼,旁边李如松已经快步跟上了张佑,说归说闹归闹,他可不希望张佑出事儿,万一张佑真的出手,说不得,也只能出手将他拦下来了。
众目睽睽,有人认出了张佑,免不得一声惊呼,掀起了片小范围的波澜,却因大多数人的精神全部为张佑的行动所摄,并未产生多大的影响。
黄中泛红的油在炭盆上剧烈的翻滚着,热气扑面,十分瘆人。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您想试一试么?”小姑娘目泛异彩,紧紧盯着张佑俊俏的面庞。
轻轻吸了吸鼻子,一股十分浓烈的脂粉气呛的人想打喷嚏,张佑强自忍住,微微一笑道:“叫我张公子便可,正要试上一试!”
说着话,袖子已经挽了起来,探手便向油锅伸去,动作迅,丝毫不作犹豫。
“兄弟,别,为兄相信你的胆量总行了吧?这可是滚开的油锅啊,你这细皮嫩肉的伸进去,非炸熟了不可,到时候你让我怎么跟弟妹交代?”
李如松一把攥住了张佑的手腕,由反震力得知,张佑根本就不是装样子,而是真心要去捞那戒指的。
他还以为对方是冲着自己刚才那句以其马是瞻去的,于是苦笑一声补充道:“我认输行了吧?不用捞了,从今之后,以你马是瞻总成了吧?”
“不,子茂兄,你这口气太敷衍了,我得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才成,”一边说话,张佑一边用另外一只手盖在了李如松的手上:“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么?心诚则灵,心诚了,自有神灵护佑,相信我,我肯定没事儿。”
他的手比李如松的要小一号,也白的多,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饶是李如松用尽了全力,仍旧被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了开来,右手挣脱束缚,很快继续向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入了油锅。
“嘶——”
一大屋子人同时倒吸冷气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蔚为壮观,胆子小些的已经别过了脑袋。
小姑娘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李妍也闭上了眼,暗暗埋怨张佑,你疯了么?不就是随口一句承诺么?你还真的相信他会信守么?
蒋玉菡和年轻公子也跟了过来,张口结舌,嘴*巴大的能够塞进一枚鸭蛋。
成熟美女圆睁着美目,素白的柔胰紧紧搅在一起,青筋隐现。
看不到的后台,墙壁面前站着一名黑衣女子,透过一个设计十分巧妙的机关,正在目不转睛的关注着前台生的一切。
她身姿窈窕,亭亭玉立,可惜脸上罩着一块黑色的纱巾,将其整个头脸都遮了起来,看不到长的什么模样,自然也无法透过表情揣摩她此刻的心情。
众人的种种反应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一瞬间。
伸手进入油锅的刹那,张佑的脸色一下绷紧,然后又倏地放松了下来。
探手入锅的度迅雷不及掩耳,进入之后,他却好像并不忙着抽出来,慢条斯理的搅合着油锅,摸索着里边的戒指,神态从容不迫,仿佛那不是一锅沸腾的滚油,而是一锅温度适宜的温水一般。
“怎么会这样?这家伙怎么不怕烫呢?”
“那是油锅么?这小子不会是神仙下凡吧?不然年纪不大,怎么也不可能练成金刚不坏吧?”
“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李大人,您这位朋友到底是谁啊?给咱们大伙儿介绍介绍吧!”
终于有人问道,于是,很快就有一个早已认出张佑的接口:“连他都不认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张佑张子诚!”
声音既落,群情哗然!
小姑娘听在耳内终于睁开了眼睛,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张佑赤手在沸腾的油锅中四下摸索,俏声问道:“原来您就是平谷神医张大人啊,您怎么一点儿都不怕烫呢?难道您真的是神仙下凡不成?”
“是啊子诚,你的手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啊?”李如松附和道,他早就已经看傻眼了,此刻总算反应了过来。
远处李妍早已睁开了眼睛,好奇之余,提着的心却总算是放了下来。
“心诚,则有神灵护佑,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嘛……有了,总算摸到你了。”说话间,张佑唰的抽回手来,手指间,果然捏着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一边递回给小姑娘一边笑道:“行了,终于给若兰姑娘找回来了,拿好咯,别再掉到油锅里。”
他的手臂上油乎乎的,微微有点红,却并无烫伤的痕迹,显得十分神奇,犹如神迹。
“多谢张大人,大人请随奴婢去后台,若兰姑娘会单独为您舞一曲,以示感激之意。”接过戒指,小姑娘曼声说道,随着她的声音,无数道艳羡的目光落在张佑的身上,假如视线可以伤人的话,张佑此刻定然已经体无完肤。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鄙人素来不喜舞蹈,这个机会,还是让给李大人吧,子茂兄,去吧!”说着话,张佑侧头冲李如松一笑,轻轻扯了他的衣袖一把。
后台,黑衣女子突然冷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居然给我用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真以为我是浅浅那丫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