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上门,张府上下忙成一片,尤其张让两口子,欢喜的跟看到亲儿子差不多,端茶倒水,点心水果的摆了一桌子,唯恐照顾不周。
好一番问长问短之后,张常氏扯着李妍出了客厅,张佑这才和张让提到了正事儿。
“人手还不好说,需要多少?”
“也用不着太多,唐二壮他们不是帮着训练过么,捡着那些成绩优秀的,脑子好使的,有二十个人应该就足够了。”说着一顿,张佑又补充道:“对了,最好身手再好点儿,毕竟敌人武功高强,哪怕只是追查线索,也十分凶险。”
“明白,这事儿包在为父头上便是,什么时候让他们去找你?”
“越快越好。”
“行,你在这儿等着,为父这就去给你挑人儿。”说急的来快的,张让边起身边道。
“我也跟着你去。”
“不用了,你岳母好久看不到你了,难得过来一次,陪她说说话吧,一会儿派人把佳琳也叫回来,中午咱爷儿俩好好喝两盅。”
说罢,张让已经走到了门口,高声叫过一名下人派他去请张佳琳,脚步也没停,快步向外走去。
张佑止步,听着张让又在吆喝人备马,忍不住苦笑,这老岳父,对自己也太好了吧?也不怕把自己*宠*坏。
“子诚,咋没把佳琳也带着呢?”张常氏埋怨的问道。
“岳父大人已经派人去叫了,主要是没想着留下来吃饭,这不,岳父大人有命,不敢不遵啊。”张佑玩笑道。
张常氏白他一眼,说道:“听你这意思还挺不情愿呗?”
“哪里哪里,您二位待我尤胜亲生父母,这不这几天实在是太忙嘛,打从回京就没闲着……”
“知道你忙,我跟你岳父正商量着要去看你呢……再忙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骨儿,现在年轻不显,到了我们这岁数就知道厉害了。”
“你们这岁数咋了?您可一点儿都不显老,咱俩一块儿上街,不知道的肯定认为你是我大姨子姐,绝不会认为您是我岳母。”张佑打趣道,还别说,大概是养尊处优的原因,张常氏确实不显老,和李妍坐在一处,两人各具擅场,整个就是一对儿姐妹花。
“没大没小,”张常氏瞪了张佑一眼,嘴里数落着,心里却美滋滋的,只是强行隐藏着罢,转而道:“说点儿正经的吧,你这大东家难得回来一次,我得给你汇报汇报咱们最近的生意情况……”
“不是一直有通信嘛,再说了,您又不是外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张佑笑着打断了张常氏道。
“放心归放心的,礼不能差,谁让你是幕后大东家呢……”张常氏笑说一句,神色严肃下来,开始讲述这段时间以来她所负责的各项生意情况。她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根本就不用看账目,所有的数据全都存在脑子里,顺手拈来,好似一台精密的电脑一般。
大明银号展顺利,算上张佑在江南新开的那些分号,目前为止已经拥有了近一百八十家分号,养活着数千名员工,每月纯利润可达百万两白银,俨然就是一头金融界的庞然大物。
“每月交皇宫多少?”听完汇报,张佑关切的问道。
张常氏眨了眨眼,颇有些狡黠之意:“我做了两套账目,真正的利润只有我清楚,万岁那儿只报五成,按照当初说好的比例上交……不过也只是交账目,真正的银两仍旧留在咱们这儿,万岁爷随用随支。”
“高明!”张佑竖了竖大拇指,忠心的夸赞道。一直有通消息不假,不过自从去了江南之后,他的重心已经不在银号之上,这些情况还是头一次知道。
“这不叫高明,我得为咱们的将来留一手……官场上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李妹妹不是外人,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万一哪天……咱们也有退路。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托江南的朋友在吕宋买了一大块地皮,准备种植一种从美洲引进的新物种,橡胶树……”
“什么?”张佑蹭的站了起来:“真的假的?”
“怎么了?”张常氏被张佑突然的动作吓的心跳加,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这种事情我能瞎说么?你没听说过橡胶树吧?可以从树上取橡胶,一种十分有弹*性的东西,乃是做弓箭的绝佳材料,我预感着此物大有钱景,准备大面积的种植……”
“您可真是我亲娘,”张佑激动的不能自己,狠狠抱了张常氏一把,仍旧无法压抑欣喜,来回转了几圈儿,最后重新站到傻愣愣的张常氏面前:“早知道您有这种远见,何苦我还求爷爷告奶奶的跟绍兴府的沈家合作买橡胶啊,马上咱自己就能出产了嘛……”
张佑那一抱弄的张常氏心如鹿撞,听到这里才算反应过来:“合着你知道橡胶是什么东西啊?”有心数落他一句不成体统来着,念在他太过激动的份儿上便没提,只是又问:“你也觉得此物很有钱景么?”心里居然隐隐有些欣喜起来——张佑别看岁数不大,论见识,天下无出其右。本来她对买地种橡胶树还有些拿不准,经此肯定,顿时便有了底儿了。
“何止是有钱景,简直是大有可为……岳母大人,您这眼光小婿今日算是见识了,天生就是做大事儿的材料啊,只做生意还真有点儿屈才了,当个户部的尚估计也绰绰有余。”
“你就忽悠我吧,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我还是有点儿没底,你怎么会觉得那橡胶大有可为呢?”
张常氏的脸有点红,那是被张佑夸的,虽然知道肯定有些夸张,不过,张佑的肯定还是让她有点儿心花怒放了。
“暂时先不能说,您就赶紧种植就是了,保证挣个盆满钵满……对了,还有一种作物您也种点儿……”
“什么作物?”张常氏问道。
“罂粟花,又叫芙蓉花,您应该听说过吧?”张佑眨了眨眼说道,史载此物很早以前就引入了华夏,除了药用之外,一直当成名贵的花种养殖。
“当然听说过,”张常氏道,又问:“种它干什么?药用么?还是你也看上鸦片的利润了?此物暹罗每年都有进贡,价比黄金,我还真有去暹罗收购一片罂粟园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