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雪了。一觉醒来,窗外铺天盖地的白,遮盖了世间的肮脏与黑暗。
下午要去考六级,终于马上就解放了。可是云浅一上午萎靡不振,小腹绞痛,是每个月的那几天到了,每次到了这个特殊的阶段,她都要难受得下不了床。
而正值这天家里没人,她午饭也没吃,躺在床上直冒冷汗。
最后她喝了两杯红糖水,贴上暖宫贴,步履蹒跚地去考试。
门外还飘着雪,一片一片在空中翩跹而舞,飘飘停停。不远处,那辆熟悉的黑车刚好在停车位停稳,驾驶位上的男人开门,下车。
他好像瘦了,北风吹动着他的头发,飘扬不定,眉宇间依旧是那份孤傲与清冷,一袭黑衣站在雪地里格格不入。雪被他踩出“沙沙”的声响,他向她走来。
“去哪?”他问。
“六级考试。”
许是看到她步伐缓慢,脸色苍白,他看出了端倪,“不舒服?”
“嗯。肚子疼。”
“吃坏了?”
“......不重要。”又一阵寒风刮过,钻进她的衣服里,突然一下钻心的疼,疼得她蹲在地上,后背立马出了一层冷汗。
南瑾城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他也不了解是怎么回事,但看这姑娘难受得直不起腰来,他也蹲下去,手抚着她的后背,轻声说:“走,去医院。”
“不行啊......我得去考试。”
靠,平时都没见你这么重视学习。
“你都成这样了,怎么考?”
“不行......今天不去的话,我这几天就白努力了。”她挣扎得站起来,“我能坚持一下。”
南瑾城低头看着她憔悴而倔强的小脸,挪了一小步,站在风口的位置帮她挡住风寒,“好,那我送你去。”
“好。”
车上,南瑾城给她开着暖风,后者绻在副驾驶上捂着小腹,眉头紧锁。
真是头倔驴。
“南瑾城。”倔驴开口。
“嗯?难受?”
“能不能帮我,买盒止疼药。”小拳头紧紧地攥着,声音里都充满了满满的委屈和哭腔。
“......好。”
他把车靠边停下,去路边药店买了止疼药,还在旁边的咖啡店要了一杯热牛奶,才返回来。
云浅吃了止疼药,趁热喝了牛奶,热热的液体顺着食道温暖了整个胸腔,舒服了很多。
云漠说,吃止疼药不好,所以她这是第一次吃。以前疼到快断气的时候,她都没有吃,躺在床上来回翻滚着,哭着闹着说下辈子再也不要当女人了。
但是这辈子这样的罪还是要接着受,医生说她天生宫寒,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寒,让她平日里多注意保暖,忌生冷,寒性的食物,可是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遵守医嘱,吃香喝辣上天遁地无所不能。
非要到了每个月的这几天,才让她疼得怀疑人生。
眼下,只能依靠止疼药勉强维持生命了。
车停下的时候,云浅明显感觉好多了,果然止疼药的力量是强大的,真是个好东西。
“谢了啊南瑾城,我要进去了,你路上慢点开。”
“嗯。好好考。”
“好嘞!”恢复活力的云浅朝气蓬勃地冲他笑笑,背上她的小包愉快地进了考场。
在止疼药的帮助下,云浅考试实力发挥稳定,结束铃声响起,她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去好好玩两天啦!
转念一想,不对啊,南瑾城回来了......
又要开始她的奴役生活了......
......
校门口一阵不小的骚动,女生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红着脸窃窃私语,男生们看着门口嗤之以鼻,云浅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那人靠在车门上,双手抱臂,微微低着头,俊朗的脸带着一丝不耐烦,不是南瑾城是谁。
他看到云浅,冲她勾勾手。云浅看到他不耐烦的表情,不自觉小跑过去。
“你来接我啊?还是没走?”
“刚来。”
其实就没走,他想着她不舒服,他接她回去少受点风寒比较好,又不知道她几点考完,就压根儿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