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的晚上,月王府终于打破了压抑了几日的气氛,而这人正是大理寺正卿慕容枭,此刻他手里拿着一方印鉴,询问着一旁的水碧:“圣上托臣有口谕传达月王,你家月王爷何在?”
“我家殿下在房内歇息。”水碧镇定的回道。但心里没有底,几日叩门送饭菜都没有反应,她也不确定自家殿下有没有在房间内歇息,不过在外人面前不能表露半分异样。
慕容枭嘴角一抽,这都才到戌时,人家晚膳都刚用完,他倒这么早就休息了,果真是新婚燕尔,如膝似胶啊!
“那麻烦姑娘告知月王爷,就说慕容枭携带口谕到访。”本来圣上准备让月王爷闲置在府一个月,现在京城却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办理,慕容枭只是没有想到圣上会将此事交于他和月王爷。
“说吧,什么事情?”君拂月的声音从一侧传了进来,这次出来的君拂月似乎不再是以前那种柔和,而是深敛着冷冽之气。
看到如此的君拂月,慕容枭倒没有半分意外,这也许就是月王爷的本来面目,只是终于不再隐藏了么?“月王爷,可否借一下房说话?”
君拂月眼神眯了眯,随后对着慕容枭说道:“你跟我来吧!”
…房内…
“口谕是什么?”君拂月站在桌案前,问着慕容枭。
慕容枭没有念出口谕,而是反问君拂月:“难道王爷不曾知晓近期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慕容大人说笑了,父皇勒令本殿在王府休养一个月,如何能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
君拂月眼底掠过深色,这七日她封闭了外界的消息,出来便遇上了慕容枭,自然没有时间从水碧和云冽那里得到消息。
慕容枭盯着君拂月看了一会儿,发现此人他还真无法看透:“前些日子圣上受到奏折,说梁城城主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折子,骆时煊将军接受皇命前去调查梁城城主府,人却还没抵达梁城就失踪了,难道以王爷的消息渠道竟然不知?”
“失踪?但这又与本殿有何关系,朝廷官员失踪,负责的是你们大理寺和京城衙门,本殿就一个闲散的王爷,哪有什么消息渠道。”君拂月拨了拨灯盏上的灯芯,来掩盖自己的思索,慕容枭这个人太过锐利,稍有不慎,便被对方看穿。
“虽然臣手中持着圣上的印鉴,但是这口谕是传给王爷的。”慕容枭盯着君拂月,对方那浅色疤痕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有那么几分狰狞,但是却觉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此人那颗冷藏的心。
“慕容大人不必兜兜转转来套本殿的话,既然是口谕,你就赶紧宣完,然后回家休息去吧!”君拂月坐在了桌案前,并没有打算跪着接口谕。
慕容枭也不以为意,随即拿着印鉴,对着君拂月说道:“传皇上口谕,特命月王为钦差大臣,携大理寺正卿秘密前往梁城调查骆将军与梁城城主府被灭门一案,钦此!”
“城主府被灭了?”君拂月关心的不是骆时煊失踪,而是城主府被灭一事,若是梁城那里断了线索,她找幕后凶手的机会又渺茫了些。
“是啊,被灭了。同两年多前的蓝府一样,死法都是一模一样,有人说这是冤鬼来锁魂了。”慕容枭收起印鉴:“而皇上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今日子时之前就必须秘密离开京城,不让任何人察觉。”
“今日就走?”这一道圣旨倒将她的计划给打破了,梁城的茬是她引出来的呃,但没想就她闭关的这几日朱武德那城主就被人灭了,君拂月手指扣了扣桌案:“那慕容大人先请回吧,事情太突然,本殿与王妃话别一下,亥时三刻在南城门附近本殿便可!”
“行,不过王爷,去往梁城的事情可是隐秘的,莫要和府里人多说的好。”慕容枭说完那句就离开了。
待慕容枭一离开,君拂月对着外头说道:“云冽,水碧!”
“关于梁城的事情,小蝶如何说的?”君拂月问道。
“小蝶来信说,她本来是准备遣人混进城主府,但是人还没进去,城主府上下都被人灭了。”水碧回答道。
还没进去就被灭了?“大概是几日前?”君拂月问道。
“主子闭关后的第三日,圣上下旨让骆将军去查案,也在下旨下达后第二天,梁府就被灭门了,他们那些人的死法都与两年前蓝府一模一样,现在梁城的人都盛传是蓝府的人来锁魂了……还有一则传言,认为咱们月染山庄是蓝府的后人所发展的势力,说有人亲眼看到赤目红瞳在城主府出现过。”水碧将收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汇报给君拂月。
君拂月眼神冷澈,勾着一抹嗜血的笑意,看来幕后之人是将脏水泼到了月染山庄的身上,企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