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丰荣打来电话,卢利、徐强和野添幸平联袂下楼,坐进了汽车,由浅野丰荣开车,直奔松井国夫家。
他家住在新宿区,是一栋独立的二层院落,和影视作品中常见的泥轰住宅完全一样,门边的廊柱上挂着一个竹牌:松井家,下面写着几个字:国夫、静子、惠子。“两个成年的孩子已经搬出去了。”野添幸平这样解释道。
“我听说,泥轰还是长子继承制,都要和父母住在一起的?”
“在很多乡下地方是这样的,但是在城市里,成年的孩子,又有几个愿意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当然,如果是如吉野家的那种庄园式的住宅,就又另当别论了。”
“懂了。”卢利点点头,按响门铃,很快的,一个温柔的女声传了来,一边说着一边开门,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生得非常可爱的娃娃脸,包包头,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似的。
女孩儿走下台阶,怪可爱的偏着头看看门外的几个人:“啊挪……”
“惠子小姐,敝姓野添,来拜访松井先生的,刚刚和您通过电话的?”
“啊,嗨咿!”惠子很天真的笑了,后来听野添幸平说,这个丫头自幼被父母兄长宠溺,有点孩子气,她笑着打开门,娇小的身子微偏,鞠躬行礼:“您久等了,请进。”
几个人跟着他进门,然后拖鞋进屋,房间中铺着木地板,非常整洁,面积却比卢利想象中要小,客厅面积不过15、6平方米,而惠子笑呵呵的呼唤一声,松井国夫和一个女子迎了过来。泥轰人讲究礼仪,因此,不管心中多么的不欢迎,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欢迎您,小卢桑。”
“冒昧前来,打扰您了,静子夫人。”
“哪里,您太客气了,请到里面坐吧。”
跟在静子夫人的后面,走进客厅,松井国夫家是典型的日式布局,家中有神位、有佛龛,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静子和女儿为客人们准备的茶水、香烟,然后退后丈夫一个身为,娘俩也盘坐了下来。
“买了点礼物,请您收下。”卢利拿过几个礼品盒,分别送到松井国夫面前,“这是给惠子小姐的笔记本电脑;这是给静子夫人的迪奥化妆品,这是给松井国夫先生的红酒。”
“啊,这太贵重了,请您拿回去吧。”家中是静子夫人主持,她也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的,仅仅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就卖到300多万日圆,哪有给这么贵重的礼物的?因此,女子有些慌乱起来。
“这固然因为鄙人初次登门,送上的一份礼物,更多的却是表达我对松井国夫先生的歉意的方式。”卢利极少见的学着泥轰人的样子,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松井先生,对于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我非常抱歉!”
松井国夫双臂环抱,面无表情的看着卢利,他当然不会原谅对方,难道一些礼物,一些道歉的话,就足以抚平对他的伤害了吗?
静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孩子他爸?”
卢利坐直了身体,说道:“松井桑,我很希望您能够回到公司,继续工作。但如果您不愿意,我也绝不会勉强。”
野添幸平为他翻译完,趁着卢利不懂日语,哇哩哇啦又多说了几句:“松井桑,小卢桑的发作,一半是因为沟通不畅,另外一半,则是因为他的疾病。”
松井国夫一愣:“疾病?”
“是的,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实际上,松井桑可能不知道,小卢桑在香江的时候,是准备看心理医生的,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改为自己买了一些籍,自己调节,虽然有些效果,但偶尔还是会发作出来。”
松井国夫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有点发呆;卢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浅野丰荣贴近一点,给他解释了几句。卢利苦笑着点点头:“明白了。”
“真的吗?”
“是真的,”卢利说道:“我看过些籍,其中也有提及,这种心理疾病,与其说是情绪上的,不如说是心理上的,特别是一些事情,在不尽如人意的时候,我就会认为是我个人的原因,这是一种类似于对自己失望和不满的情绪下的爆发。”
他停顿了一下,苦恼的说道:“非常抱歉,所以,那天的事情,您把它看成是我在迁怒于您,也是可以的。”
静子夫人听得有点发傻,忽然问道:“可,小卢桑,您只有13岁,不是吗?就有心理疾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