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佳肴,都是元晚河没见过的稀罕菜,色香味俱全。
看上去确实比元晚河自己做的那些菜可口那么一点点。
符燕绥所坐的位置正对着元晚河,她最先看到了她。
她愣了一下,却丝毫不惊,嘴角微微扯起一个笑容,又转头投入到三人的游戏当中了。
元晚河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个笑容里,带着满满的炫耀和轻蔑。
白潞安和可儿都是背对着元晚河,根本没察觉她的到来。
两个宦官追进来,元晚河回头,食指立在嘴边,给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的神态气质,已经让两个宦官感觉到这个女人大概不是个厨娘那么简单。而且,妃娘娘明明看到了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们真的不敢发声了,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
元晚河两手环抱胸前,耐着性子看这三人玩。
“三人行——”
“必有我师焉!”
“有朋自远方来——”
“不亦乐乎!”
他们行的酒令,居然是《论语》……
元晚河那叫一个敬佩,这真是化人儿啊,猜个拳都要用论语,简直令她这等粗人无地自容。
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走,别打扰了人家的雅兴。
啧啧,瞧这一家三口,多么其乐融融啊……
一家三口?嗯……她下意识就觉得他们是一家三口了。真的很像嘛。
这时,符燕绥念出一句话,有点生僻,醉醺醺的白潞安一时没接上。
“王叔输了!王叔喝!”可儿笑叫着。
符燕绥亲自斟了酒,送到白潞安唇边,白潞安估计是醉晕了,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我靠,还喂起酒来了!元晚河觉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白潞安罚了酒,下一轮由他起令:
“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
可儿接道:“坏女人!”
“嗯?”白潞安有些懵,这接的是什么?难道可儿是想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坏女人!”可儿指着他的身后,惊恐地喊道。
白潞安回过头,终于看见了可儿所说的“坏女人”……
他瞬间酒意全无,立即站起身。
“晚晚……晚晚你怎么来了?”语气听上去不是很淡定。
元晚河随意一摊手,笑道:“不用管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白潞安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元晚河心说这问题问得没水平,这不是明摆着担心她看到啥不该看的东西么……
“你们两个奴才!”只听符燕绥喝道:“王妃来了也不通报一声,怠慢了王妃可是你们吃罪得起的?”
两个宦官连忙跪倒在地,也不敢解释。
白潞安转头望向符燕绥,“刚才晚晚进来,你也没看到?”
符燕绥满脸歉意:“玩得太专心,确实没注意。”她站起来,亲自上前拉住元晚河的手,“可儿的生辰,她王叔陪她吃顿饭,对了,潞安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说过了吗?元晚河想了想,也许说过了吧,她耳朵不好,没听到。或者是脑子不好,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