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沟镇老百姓的暴动也让延安八路军始料不及。抗日战争进入决胜阶段,八路军终于用前赴后继的精神迫使日本鬼子不断龟缩,绝大部分农村已经被八路军占领,形成了农村包围城市之势。同时,国民党对边区的封锁、禁运日益放松,八路军赢得了展壮大的黄金时期。八路军不想、也不可能跟国民党军队生冲突,瓦沟镇老百姓的暴动虽然刘子房军长采取低调处理,但是或多或少给八路军和国民党军队之间造成一些误会。
中央开会研究,决定派一位高级别的长去凤栖慰问当地驻军,因为凤栖遭受了空前旱灾,党中央在自身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决定支援凤栖两万斤小米。
这在当年来说属于一笔巨大的数字,国民党军队跟八路军已经建立了热线联系,八路军通过电话给凤栖驻军长刘子房军长进行了说明,刘军长在电话里边说了一句:“知道了。”连句谢谢也没有。
其实自从三月一来,几乎每天都有骡马或者骆驼驮着粮食来到凤栖,跟李明秋交换医药用品和其它工业品。这一次纯碎是赠送,赠送跟交换性质不同。一百匹骡马驮着两万斤小米从延安出,浩浩荡荡一路南下。骡马队前面还有一个班的战士,保护着z长和他的夫人李妍,李妍跟儿子路飞同骑一头骡子,z长骑一匹枣红马。那阵势犹如当年远嫁番邦的公主进京省亲。Z长虽然年纪大点,一身戎装,显得饱经风霜。那李妍则不相同,八角帽下一张娃娃脸英俊潇洒。
夫妻俩押送着一百驮粮食在路上走了俩天,第三天中午便来到凤栖城下,凤栖城突然间万炮齐鸣,城墙上所有的士兵都朝天放枪,也不知道欢迎还是示威,只见城门大开,街道两边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z长在前,李妍抱着路飞紧随其后,左右两边八个八路军战士也不甘示弱,迈着正步从欢迎的队伍中间走过,使人不由得想起了古代交战的双方互派使者谈判的场面。
凤栖城的老百姓可不管那些,这几年大家都知道,李明秋有一个女儿在延安,大家还知道,李妍跟年天喜的大儿子年贵明已经结为夫妻。至于李妍北上延安以后所遭受的婚变很少有人清楚。看见李妍抱着一个孩子跟在一个中年八路军军官的身后,大家心里瞬间明白,别看李明秋在凤栖跺一脚满城晃动,他的大小姐也活得不尽人意……
李明秋一直蒙在鼓里,直到李妍在北城门外下马时才有人告诉他,李明秋日夜牵挂的女儿李妍回到了凤栖!李明秋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见亲家刘军长提前通知他?
关于女儿的婚变李明秋早都知道,李明秋还知道他的女儿被迫嫁了一个年纪比她大许多的八路军长。要不是七年前李妍跟几个女学生被国民党刚改编的回族部落武装骑二师一帮子禽兽轮奸,李明秋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心肝宝贝跟上年贵明北上延安!
人的一生有许多遗憾,李明秋最大的遗憾就是在女儿的婚事上太过于迁就女儿,轻易让年贵明带着李妍北上延安。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既然女儿带着外孙和女婿回家省亲,李明秋说什么都应当为女儿女婿设宴洗尘。
李明秋急急忙忙回到家里,看见满香已经知道女儿回来,早已经哭成了泪人。七年来朝思暮想,上一次见面女儿只在家里住了一夜就匆匆离去,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女儿多住一些时日!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这阵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嫌弃女婿!况且黄花女嫁老男人并不稀奇,这没有什么不好,只要李妍平安健康比什么都强!
刘子房军长为八路军z长组织的欢迎仪式就在刘军长的官邸举行,刘军长没有亲自参加,而是安排了一个师长陪同。刘子房堂堂一个****少将,不屑于跟招安的叛军脑为伍。而z长跟刘子房没有交往,相互间并不认识,不要说派一个师长陪同,即使派一个士兵陪同z长也感觉不来什么,八路军需要的是实际效果,只要不跟国民党闹翻,大家过得去就行。
刘子房也不知道z长就是李明秋的女婿,只是手下人给刘军长汇报,陪同八路军长来凤栖慰问的那个女子很可能就是李明秋的千金!刘子房才感觉非同小可,八路军安排这次慰问本身就有为瓦沟镇事件道歉的味道,看来事前已经经过缜密考虑,委派李明秋的女儿和女婿前来公关,其用意非常明显。
刘子房敢于蔑视八路军,却得罪不起李明秋。听得下级汇报,刘子房随机命令:“备车!”
汽车在李明秋家门口停下,刘子房下了汽车,直奔上房客厅,连招呼都没有打,掀开门帘进屋。看见李明秋跟满香一对老夫妻正抱头痛哭。
刘子房被这种悲伤的气氛熏染,也哀叹一声,站着给老夫妻道歉:“刘某当真不知道八路军会派亲家的女儿女婿来凤栖慰问。”
李明秋跟刘子房已经交往多年,相信刘子房这句话是真。
刘子房进一步解释:“刘某堂堂一名****少将,绝对不能跟八路军那一伙乱臣贼子同流合污,刘某官邸正在设宴,刘某用车送你们夫妻参加。”
满香有点迫不及待:“等等,让我收拾一下,换件衣服。”
李明秋把老妻的手抓住,说得充满深情:“听我说,这阵子咱们不能去,晚上咱们设家宴。我想刘军长肯定会给咱们面子。”
这明显是要挟刘军长,刘军长不参加都不行。刘军长也不假思索,满口答应:“那当然,我必须参加,还得把夫人也带上。不过这是以亲戚的名义参加,刘某就成为俩个孩子名副其实的叔叔,跟军长的职衔没有关系。”
几年来李明秋第一次对刘军长说话不客气:“你爱咋地就咋地。我这个人一辈子没有信仰,只信仰金钱。今天我说一句不客气的话,你们斗得过斗不过八路军还不一定。”
刘军长不生气,解释道:“食人俸禄、替人卖命,刘某这一辈子只能对蒋委员长忠诚。”
当日z长跟凤栖驻军把带来的两万斤小米交割完毕,又参加了凤栖驻军为八路军长设的宴席,宴席上z长即席讲话,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要以大局为重的官话,双方都很客气,互称对方为友军。散席后z长计划连夜返回延安。
看起来李妍非常生气,眼里噙着眼泪:“要走你走!我还要见我的父母!”
z长威严地低声吼道:“革命军人就得服从命令!”
李妍索性不管不顾:“革命军人咋啦?谁说过革命军人就不认父母、就不讲人性?你既然不让我见我的父母,就不该带我回来!”
如果在延安,遇到这种情况z长总是软硬兼施,又是威吓又是哄骗,反正女孩子好哄,每次都是李妍失败,晚上还得无可奈何地满足长对性的要求。可是在蒋管区,z长就不能不多一层考虑。他担心局面闹僵了不可收拾,只得无可奈何地留下来。
晚上的家宴在李明秋家的客厅举行,z长生平第一次来到岳父家中,李明秋特意设了两桌酒席,另外一桌宴请保卫z长的士兵,酒席宴上大家都显得非常尴尬,刘军长穿一身中山便装,李明秋也没有介绍刘军长是谁,z长也没有询问酒桌上的客人他该怎样称呼,甚至都没有叫李明秋一声“爸爸”,只有满香妈妈抱着女儿李妍不停地哭。
宴席散场后李明秋把客人送出院子,送到大街上,回到屋子把桌子上的残羹剩菜连同桌子一起推倒,嚎啕大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