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廿九抖掉斗篷,怒视着天灵。
“对呀,你能把我怎样?用你的整个庄园换我的命吗?”天灵得意地看着廿九说,“你不会,我把钱财当做身外之物,你把钱财看得比命还要重。
“再有了,仙山、魔域和鬼府都会早晚对付你,用不着我,也就是说,我不是来对付你的,而是向你这个小灵通打听一个消息的。”
“你真的不是来对付我的?”廿九慢慢把举起的双臂放下了。
天灵微笑着点点头。
“那你不早说,你们这种呆子形的掐算师就是这样不直率。”廿九说着,胖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朝空中挥了挥手。
瞬间,空中的团团黑气隐去,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随我来吧。”廿九重新把斗篷罩在头上,转身往前走去。
天灵跟了过去。
廿九见桥走桥,见廊走廊,七扭八拐,左穿右行,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一个平静如镜面的水池旁,并没停留脚步,径直走上了水面。
水面只是荡起层层涟漪,廿九并未掉落池水,朝还站在池外的天灵招招手,一脸的蔑视,说:“怎么,怕了?”
“怎么会呢?”天灵一笑,信步走上水面,走到廿九身边。
廿九看了天灵一眼,矮身蹲下,右手手掌慢慢按在水面上,水面以他的手掌为中心,一片亮光扩散开来,直至他们所站的范围之内。
廿九站起身,他们所站的水面慢慢落下,他们跟着下落,而旁边的水依旧在,不流不动,水中的鱼还在自由自在地游着。
没一会儿,他们已经下落到水面以下,水面从上到下慢慢聚拢,像一道门一样关闭了,他们已经完全置身于一个水世界。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蜀山的水光封印之术吧,”天灵看着廿九说,“这可是只有蜀山掌门才会的防御之术,你该不会和紫衣那婆娘有一腿吧?”
“人都说,读心相师天灵谦谦君子,看来,却是传言了,没想到你如此龌龊。”廿九斗篷遮脸,并没看天灵,冷冰冰地说。
“你说对了,要不是困于那份传言,我早就是醉香楼的常客了。”天灵带着笑声说。
“你倒不是个伪君子,说话直率,我喜欢。”廿九说话时,还是把脸隐藏在斗篷下。
“‘酒色财气’,我占‘酒色’,你占‘财气’,都修不得仙道,只能在人族里混一份名气了。”天灵接着说。
“你天灵总结得还很准,我廿九除了爱财之外,脾气还不好。酒色财气都是伤身之事,要修成长寿命已无可能,所以,过一天就要快乐一天了。”廿九应道。
他们所在的水面下落,头顶的水面也在慢慢关闭,周围的光线依旧明亮,各色鱼儿围绕着他们游荡着,像是凌空飞翔。
“别这样丧气,你小灵通只会前知五百载,而我天灵就不同,不仅会洞察过往的事,也能窥探未来的事,据我看,不到天翻地覆的时候,我们不会死的,死也会死在一块儿。”
“与你这个穷鬼死在一块,我可亏大了。”廿九好似有些不甘心,“对啦,我死后,我这些万贯家私,我的这些影探归谁了?我的宠物谁来养呢?”
“这个嘛……”天灵看了看身边游动的鱼,又转向廿九,说,“我还真没看到,管他呢,你的又不是我的。”
“你!”廿九斗篷抖落,狠狠地盯着天灵。
“我真的没看到,要是我什么都知道,还在小小的青丘国做司徒,还来找你小灵通。”天灵一脸无辜地说,说话时,目光没有离开廿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