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回去,怎么跟人卖家证明这鼻屎不是你的。”
“鼻屎还要证明,我闲得慌造假鼻屎,那我扣两粒给他尝尝咸淡呗。”
我忍无可忍:“你俩够了!别聊鼻屎了!”
主要是还聊的这么荤素不忌,小哥听到都会缩回角落里不跟我们相认的。
“成,谁让我溺爱孩子,不聊鼻屎那聊点正经的。”
胖子叭叭地一副八卦口气:“妹儿,该说不说,你跟小哥是我看着好的,给你们保这媒的功德估计都够把我下斗缺的补回来了,我他娘的很是欣慰,不过我寻思你们处也处挺久的,纯拉小手拉了快四年,老搞纯爱也不是回事,老大不小了,我想这次回杭州给你俩摆场酒把婚订了,你们再熟悉熟悉,明年就能结婚了,争取后年让我们抱上大侄儿——我能当干爹吗?”
“你还是跟天真聊鼻屎吧。”我无语。
天真立马咳了下,我只得改口:“哥。”
“我觉着胖子屁话一箩筐就这几句最正经,你也发发善心可怜下哑巴,让他把媳妇娶了会怎样。”瞎子笑着帮腔。
我转了转眼珠子。
算算岁数,确实也到了年纪。
近来天真爹妈对我嫁人这件事已经不抵触了,时不时还会盘算着给我张罗嫁妆,可能是我俩感情太稳定,我都没什么该结婚的紧迫感,毕竟我室友何漾早在群里给我们预告她要领证了。
我琢磨着不吭声,胖子就在旁边拍板:“不说话权当你默认了,回去就给你俩操办起来,雨村摆一桌,杭州摆个几十桌,聘礼我回去合计合计,咱们都这么熟,也别见外了,到时候我干脆把银行卡给你,回头你再还我,我跟天真给你投农家乐里去。”
一直当木桩子的木安就冷哼了一声:“办个屁。”
胖子苦口婆心道:“你还打算把你姐留到啥时候,虽然现在是不流行早婚了,但人俩跟一对鸳鸯似的,好得不得了,你忍心他俩跟牛郎织女似的牵个手都得注意风化,再说先订个婚咋了,不得先把流程走一遍,要走亲戚发请帖、订酒店备嫁妆,这年头好点的酒店不提前一两年哪里订得到,就算在村里办婚宴的厨子都得提前预定,咱们哥几个眼看就小哥能热闹热闹,不好好办一场像话吗,你以为结个婚容易。”
“嘘。”
突然木安就让我们噤声。
胖子以为是木安禁不得说,正要再教育,我转身越过瞎子一下就把胖子嘴给揪上了。
“你听。”
木安回身在我手上敲道。
我静气凝神,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佷幽微的水滴声。
木安又敲一句注意安全,收回了手,步子开始放缓。
我松开胖子的嘴,把同样的话敲给他们仨。
没有胖子他们的闲扯当背景音,失去视力所带来的恐惧感登时涌了上来,我攥紧木安的衣角,只觉双眼的存在感已然十分薄弱了。
我们一路都是摸着墙根走的,继续前进差不多三分钟左右,木安告诉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但是他没有摸到小哥留下的记号,更别提他人跑哪去了。
“还往前走吗?”天真轻声问道。
“走,我们又不是来观光的,当然要见到小哥人再说。”胖子很果断。
我揉揉鼻子。
果不其然,正如木安所说,上来后除了听觉还算敏锐,其他感官似乎正随着时间流逝一点一点的退化,鼻子现在像堵了两团棉絮一般,连木安和瞎子身上的烟味也闻不清了。
我捏捏自己的手指,能感觉到一股轻微的麻痹感。
木安拍了下我的手背,示意我们跟上。
留给刘丧的绳子有八十米,我们每个人身上还有四十米的长度,最末尾的天真没有说绳子用完了,也就是说我们目前连120米的范围都没走出去。
接着向前走出三四分钟,因为我们走的很慢,这会的功夫并没有走出很远,木安对我们道:“我摸到门了。”
胖子追问道:“记号呢?小哥有没有留句话。”
“很显然没有。”
天真的语气不大乐观,仍然理智道:“我们先退回去再作计较,小哥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失踪,他既然失联了十有八九是遇到麻烦了,我们得去把刘丧和千军万马都带上,他俩再落单基本就能宣告吃席了。”
胖子纳闷道:“他当初就没跟你说说他都发现了啥?”
“他也不确定是什么的,只说不是活物,应该没有危险。”木安道。
天真无比懊恼:“妈的,是我们太冒失了,我忽然想起来,我们打给小哥的信号,他根本就没有回应过,我们居然就这么上来了!”
“这也没办法,他不回应我们还是得上来,不然你能放得下心?早晚的事。”胖子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