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问道:“你还想杀掉木安吗?”
“想的。”
小张哥淡淡道:“虽然我不会再利用你,但我还是会杀他,所以,你们最好保护好他。”
伤感的空气持续了片刻,小张哥突然眯起眼睛,认真道:“你现在这么笃定,我不会动你,敢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要知道我杀你真不比碾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嗯,你不会。”
我坦荡如砥:“是他告诉我的。”
“谁?”小张哥就问。
“你心里的那个名字。”
小张哥凝视着我,久久都不曾说话。
我屏住呼吸,寻思着是不是该象征性的跑一跑。
他突然就笑了:“我有点明白族长为什么会这样喜欢你了。”
我一头问号:“什么样?哪样?”
“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男人的审视方法不同。”
他背对着我挥挥手:“回见了小夫人。”
我赶紧站起来:“你要去哪?”
他回头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你所愿,分行李。”
光在他的侧脸镀上银色流彩,陷入鼻梁上的凹窝,他只是漫不经心的笑,愈发显得一双眼寥廓而深刻。
“你走吧,等会我就让小哥抓你回来。”
他笑容一卡,摸着下巴露出沉思的神情。
“有道理。”
小张哥就噔噔噔跑回来,一把捏住我的肩膀,我顿时一蹦三尺,惊恐地看他:“你还要撞我头?”
“别紧张,一点保护自己的小手段。”
不等我回答,脖上被人不轻不重猛地一砍。
我双眼一黑,只觉他力道把握的很好,还来不及体会痛感,脚下绵软无力,我啪的一下倒下去,瞬间失去一切意识。
长时间的大脑高速运转让我疲倦至极,一昏就没头没脑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我身边已经围了一大圈人,胖子在旁边暴跳如雷,扬言要打折小张哥的尾椎骨,千军万马就不住地替他赔礼道歉。
眼风一转,木安在搓地板,黑瞎子搭着腿抽烟,刘丧给耳朵换药,我躺在小哥怀里,天真则像个殷勤的老母鸡翻出一堆瓶瓶罐罐,还问小哥哪个是红花油哪个是风油精。
“你他娘的红绿色盲!红的是红花油绿的是风油精!”胖子骂他。
“老子当然知道!没光我看不清红绿!”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觉得这会仿佛置身春晚大舞台,一脑袋的糊糊晃晃荡荡。
眨巴两下,刚要咸鱼翻身,闭目养神的小哥立刻睁开眼,手就往我脑袋上搭了下来,又去摸我的脉搏。
“——嘶。”
被触碰到堆积的淤青,脖上的皮肤很细嫩,即使是很小的力气,仍然让我不由得倒吸口冷气。
小哥马上抬手,眼底的关切几乎掩藏不住:“很疼吗。”
“疼。”我哭丧着张脸:“疼死了。”
天真一听我吱声,丢了满手地药瓶,胖子也循声凑上前,他眼神毒,一看我就大骂道:“我操!这里光太暗了我刚刚都没注意,你脖子怎么回事,都给勒成米其林轮胎了,那王八羔子要掐死你?”
我无力地点点头,胖子拍地而起,愤怒的脸都扭曲了:“癞哈蟆装青蛙,蝌蚪找不到亲妈!这变态,我他妈骂他都怕给他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