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拍拍我:“有没有感觉你弟其实更得小哥宠爱,他中意的人该不会是木安吧,而你就是他俩形婚的幌子。”
我翻个白眼,懒得跟天真浪费唾沫。
不过该说不说,这俩人确实比三年前亲近很多,木安原本对姐夫天然的敌意,不知何时消弭的一干二净,两个人在外面都是人狠话不多的性格,平常行事互相一看就能达成共识,仿佛可以用哑语沟通。
胖子见我和天真不动,出声催道:“你俩别发愣了,再不走撵不上了。”
小哥的意图很明显,定金既然已经下肚,那咱们得把事给人家办到位。
七手八脚拿上几样的工具,我们跟上他俩的步伐,来到之前探过的神龛处,接好鱼线挂上沾着龙棺菌的青鱼肉,甩竿下钩,目视着线钩下沉,我们打开手电一齐照向湖面。
风吹的杆身一个劲打颤,前方是藏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的建筑物,胖子会时不时的看过去,应该是有些不放心。
由着发丝随着狂风飞舞,五个人并列立于墙头,都没有坐下,整齐的保持着双手插兜姿势,等候水底下的大鱼上钩。
帅不过片刻,连抛入水的鱼饵都尚未完全落地,安静的湖面突然溅射一道水花,天真立刻蹲下,手搭在竿上蓄势待发。
如镜面的湖水划过一条波纹,水痕沿着落饵的区域不停打转,我拨开刀鞘的卡扣,一手握住刀柄整暇以待。
正凝神静气的盯着水面,旁边尖锐的铃声乍响,有根鱼竿登时弯成一道弧形,鱼线绷的紧实,扯的竿子上下晃动不止,卡实的手柄硬是撬出一道石裂,整根钓竿岌岌可危。
天真一把抓住竿柄,利用腰部的力量使劲向后拉,两相角力不到两秒,只听“噔”的一声,鱼线在半空断成两截,线头疾速回弹,“啪”一下打在脚底的墙面上。
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另一边的钓竿紧跟着发出铃响,剧烈的拉扯将竿身拗到极限,天真骂声娘赶紧伸手去拉杆。
胖子大喊:“放线!”
天真一把打开轮锁,线轴霎时疯狂的转动,他吃力的扯着鱼线,转手上锁,五官因为极度的用力,皱成紧巴巴的一团,胖子见状就叫道:“继续放线!”
木安踏前一步准备抽刀下水,小哥抓住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那厢天真再开轮锁,线团又是一阵咻咻的疯走,轮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少,眼看要到底,他咬牙拧上开关,人快给鱼力绷成一条海带,他大吼道
“线收收放放是为了逗鱼,这他妈的放了收不回来,线没了怎么办?!”
胖子一时无法,急得直挠脑袋,天真憋死一口气不撒手,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转头看我们四个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梗着喉咙怒号道
“你们是来看热闹的吗!帮忙啊!”
“怎么帮啊!”胖子束手无策的回喊。
“老头肯定有准备!”天真声音断断续续,几乎被鱼揉搓的稀碎,我和胖子赶忙去翻雷本昌的装备。
“我操!”
手忙脚乱时,胖子惊喝一声,翻出一把大铁钩来。这是海钓用来勾大鱼上岸的长柄钩子,尖头非常锋利。
惊讶归惊讶,没找到更有用的东西,铁钩再牛逼也不能隔空戳大鱼,胖子见天真拉的费力,怒从心中来,“我下去吧。”说着紧紧装备带:“老子和它拼了。”
小哥二次拉住试图跟鱼肉搏的傻蛋,拿过饵料袋,指指远处建有楼宇的堤岸,抓起一根备用杆,破空的挥杆声一响,一块被扔至空中的鱼饵直直向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