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江现在痛不欲生,被炮弹冲击波震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喊大叫几声以减轻痛苦,但是他不敢喊,他在装死。.
三枚炮弹脚跟脚炸响在他的指挥部左方、右方还有上方,掀翻了一挺机枪炸塌了一面墙壁,顺带脚将他的指挥部人员炸死大半。
他死死趴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竖起耳朵分辨周围的动静,第一波抗联穿过他所在的屋子急匆匆的跑过去了,第二波又来了……,我滴个神!抗联大爷们你们能不能不从我这里走啊?
还有两个重伤未死的士兵在屋子另一边嚎叫呼痛,叫声将路过抗联的注意力分散过去,没有人注意墙角里的他。他听到有人查看伤兵伤势的响动和几句急促的召唤声。
“小荣子快走!几个要死的人看什么看?”
另一个声音还争辩了一句,“真不会过日子,我看看他们身上还有没有甜瓜弹,老用自己的哪成啊。”
抗联出去了,又等了几分钟,俩伤兵停止了哀嚎,重伤严寒的情况下,铁打的汉子也支持不了多久。听外面的动静好像远去了,萨满江才微微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除两个要死未死的伤兵外,没有抗联。他悄悄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跑,正当他庆幸自己可以逃出生天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传进了他的耳朵,吓得他赶紧又趴下不敢动了。
马迁安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几个战士照例又翻看了一遍躺在地上的尸体。
“起来!装什么死?”牛颜怒气冲冲的将萨满江提溜起来,马迁安闻声望了一眼忍俊不禁。牛颜个子小萨满江个子大,但牛颜雄赳赳气昂昂的,比照佝偻个身子灰头土脸吓得浑身哆嗦的萨满江,到别有一番英雄气概。
牛颜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对战场上装死的家伙看得很准,这个本领是他在成为马迁安警卫员后练就的,要保护好司令,就要防备装死的敌人打黑枪。
“有本事你别喘气啊。”牛颜放开萨满江的脖领子,从后面给了萨满江一脚,一脚将他踹到了马迁安的身前。
看到马迁安将手摸向腰间的手枪套,萨满江一下子就懵了,再也不敢顾及形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喊叫起来:“长官饶命啊!我啥都说,你问的我说,不问的我也说……”。
马迁安的手僵住了,他刚才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天太冷他想掏出衣服兜里的手套而已。
萨满江嚎的鼻涕都出来了,几个战士恶心的将脸转向别处。这他a的啥人啊?怕死都怕成这样子了,丢死个人。
马迁安也不废话,直接就问:“少校是吧?营长?”
“是是!小的萨满江,恭忝11旅步兵团1营营长之职,我刚到任没做过坏事,求抗联长官饶命。”
“镇里有多少兵力?”
萨满江马上掰着手指头数起来,“皇军警察部队300多,警署警察200多,还有我们一个营00多人。”
马迁安一愣,这么多敌人?情报很不准啊!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萨满江苦恼的摇着头,“小的只知道这些,我昨晚刚到,镇里的太君都没认识全呢,昨晚赴宴听说警署那边的日人警察很多,比满洲警察多多了。”
马迁安没说话,倾听着渐渐远去的枪炮声琢磨着下一步的行动。
萨满江怯生生的问:“长官我都告诉你了,我可以走了吗?”
“走?往哪走?”马迁安不耐烦的瞪了萨满江一眼,“你现在被俘了知道吗?我杀你就像杀个小鸡那么简单,还敢跟我提什么走不走的?”
“我师父说抗联不杀俘虏的,不愿意跟你们干的俘虏都是要放掉的,难不成长官还要点赎金?那好办,我让师父给你们送去,不赖帐!”萨满江偷偷瞄着马迁安,低声嘟囔着请求马迁安放他走。
“你师父?”
“要说起我师父那是大大有名,他叫金巴呼,人称金大仙,还认识你们赵尚志赵军长呢,两人还拜过把子磕过头。”说起师父,萨满江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嘁!金大仙啊!听赵尚志聊往事的时候说过一嘴,好几年前的事儿了,还曾给赵尚志搞过一批紧俏的西药,不过钱可没少要。至于什么拜把子,那是工作需要,不跟这些能量大的“社会人士”套交情,哪里能弄来西药呢。马迁安脑筋一转,摆了摆手,“行啊,既然是金大仙的徒弟,给你师父一个面子,我这就放了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