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数息。
被阴风席卷的山麓上空，重新恢复平静。
尘归尘，土归土。
雪白的身影，和鲜红长衣，两个人静静地屹立在半空中。
庐山真君消失不见，暴雪开始落下，重新粉饰这座冰冷的末日。
“主人。”
少女鬼仙，看着出现的身影，款款下拜。
陆凡看了眼她，点点头：“恭喜你。”
从鬼王到鬼仙，一字之差，却代表着截然不同的力量和境界。
他全程目睹少女鬼仙的出现，感受到那几乎碾压这个世界的实力。
所以他没有出手，静静看着少女鬼仙吞噬孔不语等人生魂，将其控制，再启动九曲诛仙大阵，将庐山真君瞬间秒杀。
少女鬼仙面容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乍一看似乎还是那个青涩鬼王。
只是气质却带着一股宁静。
没有了鬼王的杀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寒潭一般的宁静和冰冷。
让人看一眼，就仿佛直视死亡，永远也无法逃脱。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陆凡只知道少女鬼王是赵莲儿的先祖，但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
“赵飞燕。”
少女鬼仙清冷开口，四周的雪花似乎都在此刻幻化成淡淡的血红色。
“赵？”
陆凡一愣，才想起来，赵莲儿是追随赵王杀入南海仙境的一名侍女。
看来少女鬼仙，是赵家后人。
“谢谢你了。”
陆凡冲她笑了笑：
“不是你及时出手，一个庐山真君外加一座九曲诛仙大阵，今晚恐怕得折半条命丢在这里。”
他一直没有出手，一是感受到少女鬼仙气息，东方嫣然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二是他想要先找到孔不语等人，破坏掉大阵，起码让大阵无法顺利开启。
否则一旦九曲诛仙阵启动，他和东方嫣然就算是一百条命，也不够在这里扔。
“九曲诛仙阵，本就是你当初在这里布置。”
“这两年时间以来，我在地底一直感受到它的改变和运转。”
“并将死气注入阵眼。”
赵飞燕的眼睛，始终如同寒潭寂静：
“就算不控制孔不语这些人，他们也无法启动大阵。”
“杀了他们，只是为了以后主人方便行事而已。”
陆凡一愣，随即笑道：“多谢了。”
他帮东方嫣然检查伤势，虽然和庐山真君拼到吐出精血，但好在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势，服用过青莲仙子给的疗伤药，暂时没什么大碍。
随即，他马不停蹄深入山麓，去寻找南都故人。
他现在才理解为什么少女鬼仙，要控制孔不语等人。
方才战斗激烈，斗转星移。
但是下方的人，却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甚至连大阵启动了都无法得知，只知道天神打架，小鬼遭殃。
孔不语他们一出现，就下达释放令。
随即在山麓会议厅外站岗守门，不让任何人进入。
灯光昏暗。
壁炉熊熊烧，不断地为屋子里冰冷的空气增加热量。
看着面前躺着的一排人，陆凡沉默不语。
赵莲儿，江河，赵丸子，宋剑秋……他们都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