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禾姐,我们该出发了。”
“走吧。”
景青禾站起身,红晕再次爬上脸颊,“那个,床单需不需要……要不,下班后给你买床新的?”
“不用!”
陈青鱼咬着牙,重重表示拒绝。
从小到大光明磊落的他,此刻被人攥住了把柄,怒也不是,认也不是。
当他回到农林站的时候,张成发站长正好回来了。
“张站长,这是关于我停止租用魏家民房一间的报告,您看一下。”
办公室里,陈青鱼将件放在了桌子上。
张成发若有所思地看着件,脑海中还在回想之前看见的画面。
他是知道景青禾对陈青鱼多有照顾的,可二人亲密地同骑一辆车,这还是让他有点意外。
“小陈,你和景乡长是男女朋友?”
张成发爽快地签了字,然后笑吟吟看着陈青鱼。
如果二人真是男女朋友,那很多事情就有意思了。
景青禾根脚很深,这是很多人知道的,陈青鱼能跟她走到一起,怕是也不简单。
景乡长积极推动陈青鱼的“鲜果采摘园试点”计划,未必没有假公济私的意思。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有点交集罢了。”
陈青鱼心思敏锐,再次道:“我新搬的住处和景乡长住处不远,所以我才搭了顺风车。”
“哦?那你不妨加把劲,枝头虽高,但也经不住人爬不是,呵呵。”
“您说笑了。”
陈青鱼沉着脸离开了张成发的办公室,心情有些沉重。
刚刚张成发的话听着玩味,似乎有意在打听他和景青禾的关系,难道对方和姚广源同穿一条裤子?
看来这牛山乡的水,深得很呐!
回到办公室,陈青鱼打开了公包。
检举信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只是他在包里四下摸索,却完全没有检举信的踪影。
哗啦啦——包里的东西悉数被倒在桌子上,没有他想找的东西。
随即他手伸进衬衫的内兜,也是空的……
“信呢?!”
陈青鱼瞳孔微缩,额头冷汗顿时下来了!
太冒失了!
这种重要的东西,他竟然给弄丢了!
转身坐在凳子上,他双手扶额,过去一天发生的事犹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放映。
“写完之后是放在了怀里,然后就回了魏叔家……”
灵光一闪,他回忆起来了。
那个信封,被他放在了临窗的小桌抽屉里,第二天一早收拾行李太急,难道是给忘了?
知道不是丢在什么莫名的地方,陈青鱼松了口气,脸上泛起一丝庆幸。
魏叔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全家唯一识字的只有魏春花。
身体放松下来,陈青鱼顿时有些疲累,困意渐渐涌上脑子。
从他重生到现在,一直东奔西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一下,昨晚也没睡好,当下随手将包垫在桌上,他顺势趴伏上去。
没过一阵,鼾声渐起……
时间滴答流逝,血一般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虽未至深秋,风却已经变的有些凉,一缕缕顺着没有关严的门灌了进来。
“啊……啊嚏!”
紧了紧身上的衬衫,陈青鱼打了个冷颤直起身子。
轻揉睡眼,他眯着眸子往窗外看去。
渐渐到了昼短夜长的时节,暮色四合,外面已有几分昏暗。
“这一觉睡的时间可真不短。”
想起禾姐临走时让他早点回家的叮嘱,陈青鱼赶忙将桌上的零碎塞入公包。
“咳!禾姐,我们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