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惹毛殷无殇,但也必须得说,因为他宁可立即身死,也不屑于去跟后宫的女人去争宠夺幸。
如他所料,殷无殇的眸底果然瞬间翻涌起滔天怒意,那张俊美如画的脸也笑得森然恐怖:“娶妻生子?你想都别想。穆溪知,此生此世,你都只能是我的人。”
下一刻便将他拦腰抱起,进了里间的寝殿。
被压在榻上的一刻,穆溪知抬起发抖的手抵住他的胸膛,唇色苍白的问:“殷无殇,你一定要逼我恨你吗?”
手腕却被钳制住按在头顶:“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殷无殇自幼习武,两人体力本就悬殊,何况他现在还是个病秧子,挣扎了几下就已经气喘吁吁,喉间腥气翻涌。
穆溪知很快就神情麻木的放弃了抵抗,摆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可这么多年,殷无殇对他的身体早就了如指掌,无论他内心怎样抗拒,对方也有手段一点点挑起他体内的火种,将他的理智彻底焚毁击溃。
这一次殷无殇比上元节那晚折腾得更加厉害,有那么一瞬,穆溪知甚至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就这么死在榻上。
好在最后殷无殇还给他留了一口气,只是浑身瘫软的却一点也动不得了。
于是任由殷无殇如从前一样亲自端来热水,绞了帕子给他擦身,动作温柔细致,与刚刚那个凶狠得要将他拆吞入腹的仿佛不是同一人。
在殷无殇端着水盆出去的时候,穆溪知还是咬牙忍着浑身的酸痛挣扎着爬了起来,抖着手往身上套衣服。
御房随时都会有朝臣过来,若是被哪个同僚看到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那他就只能一脖子将自己吊死了。
刚收拾妥当便见那人又端了个精致的银碗回来,一手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会榻上,又将银碗递到他的唇边,软着语气低声道:“着急起来作甚,先喝口参茶润润嗓,你再睡一会儿,等歇好了咱们再传午膳。”
穆溪知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目光却是清冷,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做到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的?
那他对皇后是不是也这样,办事时如狼似虎,事后体贴入微……
想到这里,穆溪知的脸色更冷了,直接偏过头:“我不渴。”
殷无殇知道自己刚刚的确是折腾得有些过了,也不计较,继续好声好气地哄道:“刚刚你出了许多汗,好歹喝一口……”
穆溪知忍无可忍的打断他的话:“我何时能出宫?”
穆怀还在宫门口等着,迟迟没见到他指不定急成什么样了。
殷无殇脸上的笑淡了一层,语气还是柔和的:“先把参茶喝了,再说别的。”
穆溪知与他对视:“这是圣旨吗?”
殷无殇气闷:“是。”
穆溪知点点头,随即起身行礼:“臣遵旨。”
然后便接过银碗几口灌了下去。
殷无殇:“……”
皱眉看着他:“你一定要这般于我置气吗?”
穆溪知面无表情的垂下眼:“臣不敢。”
“好、好、好。”殷无殇冷笑着连说了三声好,似气得语无伦次:“你要与我论君臣是吧?那朕就命你从今日开始长住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