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坐于镜湖之畔,细细检查着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
无量山洞一场恶战,实是凶险万分。
李秋水内外功均在己上,数千次掌力交锋后,自己其实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对阵李秋水之时,战意昂扬,不觉苦痛。
如今安静下来,顿觉浑身难受。
不过随身干粮已经用完,目前也没办法在无量山洞潜心养伤,只能咬牙坚持一段时间,回到玉竹庄后再作休养。
当下徐徐往北前进,行出十几里来,天色渐黑。
乔峰瞧见不远处的山腰炊烟袅袅,心道:“以我身体目前的情形,夜间赶路着实危险,不如到山民家中歇息一晚。”
走向山腰,几间石屋赫然出现在眼前。
乔峰上前叩门,从怀中摸出一粒散碎银子,正想说出借宿请求时,倏然一愣。
只见门后站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绝色丽人,正是李秋水。
“你……你居然还活着!”
瞧着李秋水那见鬼般的表情,乔峰“哼哼”一笑,道:
“是的,我不但没有死,还机缘巧合武功大进,李师叔要不要试一试?”
眼见少年郎眼眸中又起熊熊战意,李秋水慌忙道:
“且慢……我们又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何苦一定要你死我活?”
乔峰道:“你是说,现在和解?”
李秋水忙不迭顿首,说道:“无崖子让你来无量山,难道有命令你杀我吗?”
乔峰道:“这倒是没有。”
李秋水道:“如此说来,我们不过是因为狭路相逢,产生了些许误会。郭师侄,你看……”
她一开始被乔峰偷袭,生生受了一记降魔掌,本来已受了些许内伤。
之后与乔峰鏖战数个时辰,没有功夫去处理这道残留在体内的降魔掌劲力,加之真气大耗,此时内伤,其实比乔峰还要严重得多。
眼下李秋水已经不敢再妄运真气,生怕压制不住体内伤势,自己会功散人亡。
何况乔峰服食了莽牯朱蛤,说不定浑身上下剧毒无比……
种种不利情形下,李秋水只得低下往日高傲的头颅,向乔峰求和。
乔峰见她神情不似作伪,说道:“好吧,那我们日前恩怨,暂且一笔勾销。”
李秋水见乔峰目光中敌意退去,徐徐松了口气。
乔峰踏入屋内,但见屋内家具简陋朴实,疑惑问道:“这间石屋,是你的?”
李秋水摇头道:“自然不是。我与你一般,也是在此间借宿的。此间主人正在后院。”
乔峰走到后院,看见一个魁梧少年正在劈柴,上前行礼道:“主人家,行道之人,想在贵处借宿一晚,成不成?”
那魁梧少年拿过他手中的散碎银子,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屋中。
李秋水走了过来,说道:“这少年与他父亲在这山野中相依为命,想是没怎么和人说过话,所以不爱说话。”
乔峰疑惑道:“他父亲?”
李秋水伸手指了指右侧另一间石屋,道:“他父亲瘫痪在床,不见客。”
乔峰转头看向李秋水,道:“你早早离开无量山洞,怎么也在此借宿?”
李秋水柔声道:“也不怕你知晓,姑姑我被你的降魔掌力所伤,途中又遇到了死对头的部曲,只好暂避锋芒。
“正好瞧见此间有人家,我便打算在此住上十天半个月,待身子痊愈后再返回西夏。”
乔峰眉头一皱,退了几步,道:“师叔请自重,您也是七十多岁的大姑娘了,应该知道媚功不能乱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