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安在楼道等着等着睡着了。迷迷糊糊期间，整个人突然被拥入怀里。
“别怕，是我。”
她挣扎了几下，才听到那温柔到令人心安的声音。
跟平时比有点闷，像是受了委屈。
舒时安顿时急了，不会是被舒芳玉冒犯坏了吧。
【我就不该让他一个人进去，妈妈那张嘴可怕得很，死人都能被她骂到起身再寻死一次。】
【沈序临，刚刚肯定是受委屈了吧。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都是因为你，舒时安，你真是罪该万死。】
【你有什么用，你连现在进门去帮他讨个公道的勇气，都没有。】
胸口渐渐有了湿意，沈序临知道她又哭了，越听越心酸，忍不住再次搂紧她。
一分钟后，他松开了手，声音清润如平常。
“东西拿好了。我刚刚没站稳，有点腿软，冒犯到你了。”
舒时安摇摇头。
【哪有冒犯，是我想冒犯你。】
【好喜欢被沈序临抱，好暖和，手感好好，可惜没摸够。】
“走吧，回去再抱。”
沈序临带着她下了楼，垃圾桶旁豪车的lg过于明显，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舒时安立刻戴上口罩，拉低帽檐。
“那个是舒芳玉家的姑娘吧？这车是接她的？”
“大热天的裹成那样，不是她是谁。这是攀高枝了？”
“要不上去问问？”
没等邻居大娘们围过来，沈序临已经眼疾手快将舒时安塞进车里。
车门一关，舒时安手也不抖了，汗也停了。
只是还没办法开口说话。
舒时安心中苦涩，扯了扯嘴角，透过车窗却发现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报应吧。装了那么久哑巴，这会儿彻底开不了口了。】
沈序临心被揪住，伸手狂揉了一把她的脸，把那抹苦笑揉散。
“现在回京市，想住哪儿？”
【能不回沈家么？不想见人。】
舒时安叹气，自己这是在想屁吃。
沈序临本来就是来抓她回去当牛马的。
“你的状态不好。”沈序临似乎在自问自答，“人一多就开始发抖出汗，沈家人多，回去对你的状态没好处。”
“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公寓，你先去那里住，我给你算病假好吗？”
“我可以叫华青阳来么？”
舒时安知道，他是准备让她看心理医生。
只是……
现在的她谁也不想见。
但沈序临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哪有资格拒绝？
舒时安抿紧双唇，虽然没摇头，但是抗拒意味十足。
沈序临在沉默的心声中等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气妥协。
“算了，换新环境也需要时间适应。那你先自己待在公寓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能随便用。我会让王妈给你送衣服过来，可以吧？”
这次，舒时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离开江市，她终于从一直压在心头的大山中暂且脱离开来。
只是阴影还在，舒时安在飞机上睡着也全是梦魇，最后是被沈序临唤醒的。
这一觉睡得她疲惫不堪，心情不佳更是说不出话来。
沈序临只盼望他偷偷布置的公寓，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
“就职期间生病，也算工伤。先在这养着吧，工作合同日期顺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