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秀成接着说:“那大笑声传来,用嘲笑的口吻喊道: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妻子遇害,死于先天之虫口中,却不思报仇,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
我心中一动,说:“来的是我义父萧天刑吧!”
古秀成道:“没错,正是萧天刑。我当时一心求死,他教训我不应该就这么死了。妻子的大仇未报,如此求死,不是男人大丈夫该做的事情。我当时脑袋晕乎乎,觉得人生没有意义,听到这叫喊声,当即震醒,犹如当头棒喝。”
人活在世上,都需要一些目标,一些意义。
君君死后,古秀成人生顿时失去了意义,自然不想再活下去。
萧天刑出现,告诉他应该替妻子报仇,这是给他找一个人生目标,找到人生的意义。
古秀成说:“我当即醒悟,可不由地感叹,我亲眼目睹先天之虫的可怕,就算耗尽我一生的光阴,都没有办法成功。因为先天之虫太厉害了。”
后面的事情,古秀成不说,我也知道了。
“我义父萧天刑告诉你,要想对付先天毒虫,必须拥有金蚕蛊,并掌握使用金蚕蛊的办法,所以你进入茶花峒炼蛊禁地,在那里面呆了很多年。”
古秀成点头说:“没错!我余生只做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那个神秘人,杀死他还有那只先天之虫。”
萧天刑给古秀成一个难以实现的目标,延续了古秀成的寿命。
可金蚕蛊是否能够对付先天之虫,还不好说,因为没有人尝试过。
东方渐渐发白,几只鸟儿开始飞过竹林。
古秀成道:“我没想到,君君魂魄封在祭坛上,今日听到她的歌声,我才出来一见。老天爷开眼啊。”
古秀成看着绿衣少女君君,道:“此番我回来,伤害我们的贼人,一个
都不会少。我们先去竹林……”
君君摆动身姿,对我鞠躬行礼,跟在古秀成边上,两人乘着天亮之前,快速离开了萨岁祭坛。
我追了上去,喊道:“古秀成,我兄弟二雷在哪里?”
古秀成跑得很快,出了侗寨就跃入竹林。
我没有追进去,听他话的意思,他还会回来的。
我回到石屋内。
郭泥问:“你觉得古秀成所言,真假如何?”
我想了一会儿说:“大部分是真的。不过有些细节方面,还是有夸大其词的地方。黑叔谋夫妇到底如何,先天之虫究竟是不是他描述的样子,这些地方有夸大的成分。”
郭泥担忧道:“也就是说,我外公外婆抢夺了他的白玉蜈蚣,这件事情是真的。他刚刚说一个都不会少,言下之意,是不是要找我外婆报仇呢。”
我点头说:“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见过古秀成在茶花峒,过的日子。你就会明白,古秀成绝对不会放弃报仇。”
我和小玉刀第一次在炼蛊禁地见到古秀成,感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古秀成为了报仇,为了养出金蚕蛊,几乎是坠入魔道,君君出现会缓解他的煞气,但是改变不了他复仇的意志。
郭泥道:“该怎么办呢?”
我道:“先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外婆。不过,古秀成跟我们讲的内容,就不要跟她分享了。你只说古秀成来了。”
郭泥点点头,坐在床上。
两人再无睡意,等着太阳出来。
我心如乱麻,对于古秀成口中那个赶走神秘人的年轻人,充满了兴趣。
如果他是我生父,可他是世人眼中的大魔头,为何会出手救人,赶走先天之虫呢?
师公蛊仙人告诉我,是我生父把先天之虫带入人间的,为何他要和先天之虫打架呢?
那神秘
人出现在侗寨祭坛上,带着先天之虫,他究竟是谁,与侗寨有什么关系呢?
很多年前,那个样貌与我相识的年轻人,为什么会追踪那神秘人?
种种困惑,萦绕在心头,我脑袋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