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动的车队还没走到我们阵地的正面,他们仅仅向前走了不到五十米,就再次被爆炸阻拦。又一辆卡车成了废铁,不过这一次没人敢坐在排头的卡车上,所以只有卡车和驾驶室的两个南朝鲜兵被炸死。
五公斤的炸药包爆炸的威力甚至能将钢筋混凝土的碉堡炸成粉碎,被用来制造路障和路边炸弹,甚至显得有些威力过剩。
不过,威力大也是有好处的。猛烈的爆炸不仅炸蒙了山下的敌人,就连那几个短命鬼也呆滞着看着山下的一切。一时间,这几个短命鬼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还是悲。刚刚还哀求着不要抛弃自己的南朝鲜兵,顿时愣在那里,似乎被困在雷区里也并不是那么恐惧了。
当然,也许,被困住的,不仅仅是他们几个人,而是整个车队!敌人为自己的慌不择路付出了代价,整个车队不得不又停了下来。
从后面又上来了几个扛着扫雷器材的工兵,他们开始在公路上扫雷。
我们当然不会让敌人的工兵成功去扫雷。于是在敌人的工兵小心谨慎靠近我们雷区的时候,轻机枪再一次开了枪。只是为了拖延敌人和阻击敌人,我们根本不需要在一开始就暴露所有实力,所以前几次的射击就只是狙杀敌人的工兵。
两个短点射打出去,敌人这次上来的工兵死了一小半。剩下的工兵则逃到了刚被炸成废铁的卡车后面去躲着。
直到这个时候,南朝鲜军才彻底反应过来。他们的重机枪很快就架设好,然后对着整个2高地进行扫射。
不过,这种自我安慰的扫射打在我们伪装严实的工事和掩体周围,就跟挠痒痒似的。盲目的射击根本没法打到我们,只能是给他们自己壮胆,亦或是增加自己内心的恐惧。
山下的南朝鲜兵又派出一队工兵出来扫雷,这应该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工兵了!
等工兵和主队脱离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他们开始扫雷作业。这时候的南朝鲜兵终于稳了下来学会了几分样子,开始将步兵四散开来对着我们山坡这个方向警戒,机枪也停止扫射而变成短点射。
很快,敌人的工兵有了发现,他们在我们的雷区发现了第一枚地雷。他们的工兵打出手势并趴在地上,拿出排雷的工具开始排除地雷。
不过,作为我们当然不会让敌人扫雷的计划得逞。
哒哒……枪声来自于赵德树手中的勃朗宁自动步枪,我们也叫他轻机枪。
两发子弹准确命中目标,敌人工兵身子一萎,没了动静。
赵德树开枪极快,而且是两发点射,敌人根本没发现他的位置。事实上,他这样的射击甚至可以在距离敌人十几米的草丛里打十几分钟而不被人发现。对于轻机枪的使用,我没见过比他更厉害的。
山下敌人的重机枪盲目射击着,但他们根本找不见我们到底在哪里。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隐隐又抓不住那一缕灵感。这种隐藏在暗处的袭击,显然给敌人非常大的心理压力。如果一直保持这样隐蔽的冷枪杀敌,那么我们连完全可以将敌人更多的部队拖住在这里。
那么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呢?我可不可以身披伪装隐藏在树林里或者山上,以这种看不见人影的方式袭击敌人呢?
突然,我想到之前和‘大拖油瓶‘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遇到的那个敌人的神枪手。他不就是这样袭击的吗?他一个人,凭借一杆枪,就将我们一个班压制的死死的。只开了零星的几枪,但是每一发子弹都让人胆战心惊。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开枪,更不知道下一发子弹会不会命中自己的脑门。
生生死死的见得多了,倒是不怕死。可是像这样如同幽灵一般的枪手,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进了雷区的那种南朝鲜兵的恐惧,如果是我,我宁愿死得干脆些。
我不由得将自己代入到山下敌人的视角上,替他们感受这种不知道敌人在哪儿的恐惧。我甚至感觉我的心就像是山下的工兵一样砰砰直跳,这种冷枪战术要比地雷更加恐惧。
敌人在远处竖起了迫击炮,很快,炮弹就打在2高地的山坡上,炸起层层尘土草渣。
当然,从我们的角度其实根本看不见敌人的迫击炮在哪儿开火。迫击炮的优点很明显,开火时候几乎无声无光无尘,距离稍微远一点根本看不见。
以往遇见迫击炮这样的冷炮,我们只能赌看谁命不好,我们明知道对方一直发射,但是没更多办法。
但是这一次可不一样,我们有一个专业的炮观员——大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