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名字怎么改?”死胖子又问。
秦九歌答道:“它不是叫人间客栈吗?你把人字加一笔,其余的就不要管了。”
“哦,师兄放心,等到天黑,我就行动。”
“好,届时我约了小师妹和三师妹来天字一号房间,听我讲故事。你把名字改了,剩下的交给我。”
秦九歌嘿嘿奸笑几声,把自己藏在黑暗里,消失不见。死胖子摇头晃脑,称赞大师兄果然是高人,来无影去无踪,真是厉害。
到了天字二号房间,安汀兰大小姐般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哥哥把各种家当摆齐,冲上碧绿的茶水。
“喂,你干嘛叫百多号人,你想把他打死不成?”
安汀兰骨子里,对秦九歌绣花的行为多有惧怕。听闻哥哥带了百余人去找对方麻烦,安汀兰不知道自己为了谁,捏了一手冷汗。
空气安静,安阳简单的脸上,出现单调的苦涩。自己是叫花子要黄莲,有苦说不出,只能怪爹的意思表达得不清楚。
安汀兰侧着秀气的小脸蛋,鼻梁点缀烛光的弧线煞是好看:“你到底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安阳不满的说:“姑奶奶,你都问了八百遍,我下手很有分寸的,保证那小子没死。至于骨头折了几根,我就不知道了。”
小脸煞白煞白的,安汀兰知道自己的哥哥有多暴力,已经能想到受害者是多么奄奄一息的躺在棺材,双眼无力的望着天空。
“下次不许再动手,听见没有?”安汀兰张牙舞爪的说,什么人呐,下手太过分了。
安阳嘟囔:“都是我的妹夫了,我当然不会下手。”
“你说什么?”安汀兰烦躁的问。
安阳急忙把眼睛移到旁边,便秘般坐着,不再吱声。
隔壁,也就是天字一号房,秦九歌正坐在太师椅上,身前摆着香案,焚香抚琴
。由于大家闲着没事干,除了死胖子,都跑来听。
大师兄坐在椅子上,说得声色并茂,听得观众无比神往。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师妹回屋睡觉。死胖子悄悄打开门,用红肚兜绑着脸。像是劫匪般裹得严实,悄悄出了门。
踮着脚尖,微着呼吸,死胖子小心翼翼到了客栈大门口。妖潮将近,大家都没有时间娱乐放纵自己,到了晚上,宣武城连条死狗都看不见。
死胖子拿出笔墨,用口水调和开,再用布条蘸了墨水,开始动手改写客栈的大名。
这客栈,本来是人间客栈。按照秦九歌的授意,死胖子往上头加了一笔,变成了大间客栈。
事毕,死胖子悄悄收起作案工具,再次踮着脚尖,潜回自己住的地字一号房,蒙头大睡。等到后半夜,大师兄带着师哥他们,差不多就会离开了,死胖子需要养精蓄锐。
而天字号房间,秦九歌正在给众人慷慨激昂的说着精忠报国,盘算死胖子那边完工得差不多,于是秦九歌接机尿遁,出来活动。
刚刚出了门,走在客栈左右两边的过道上。咔嚓声,又有扇门推开。
汀兰在屋子里闲不住,又不能像安阳那样安静的修炼,等到天黑,小辣椒终于熬成了老辣椒,推门出来放风放风。
这一放风不要紧,安汀兰刚刚出门,就看见贼眉鼠眼的秦九歌,正诧异的面对面看着自己。
秦九歌傻眼了,这也太巧了吧,真是天要亡我!
谁料安汀兰见到秦九歌,并没有秋后算账,也没有发火。而是轻手关闭房门,带着歉意的嗫着脚步过来。
“宋乐,你没事吧?”安汀兰问,言语中似有愧疚。
秦九歌先是一愣,随后正经回答:“没错,我就是宋乐。汀兰,你可对不起我,差点让我出师未捷身先死。”
安
汀兰急得跺脚:“不关我的事,我是哥他自作主张。快给我看看,他们到底怎么打你了。”
秦九歌无比严肃的憋着脸,坚韧的一双大手,无比沉稳的按在安汀兰的双肩:“没事的汀兰,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说,以及为了咱们的族人,我宋乐都不在乎。”
“那你,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你看起来不像有伤啊。”安汀兰感觉秦九歌那张脸,靠得自己很近,微热的呼吸以及鼻尖,几乎酥.痒痒的要触到自己。
“伤都在我的心里,你哥的一拳拳,狠狠打在我坚厚的脊梁骨上。他要我忘了你,但是我做不到。”
说罢,秦九歌猛的一用力,双手按着安汀兰,推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