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轻咳一声,承受不住他越来越炽热的目光。
自从昨夜下了决心要吻他的时候,舟言开始放纵自己心中正在发酵的感情,让它随意的纵横,不再克制这随时都会喷薄而出的浓烈爱意。
“咱们接下来干嘛?”常久转过身体背对着他,低头好奇的看着自己平坦的胸膛,想不清楚怎么舟言能看那么久。
现在的舟言恨不得用针将他缝到自己身体,将他融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去找绳子。”舟言盯着他的脖颈,想象着用自己的舌头去舔舐。
常久缩了缩脖子,“去哪找?”
眼神的美食消失,舟言才敛神,看着不远处的稻场,“那里是去村长家的必经点,也是最隐蔽的地方,藏绳子再好不过了。”
常久小跑着过去跳到稻场上,先去草垛子里去翻了翻,又到沟里扒了扒,果然找到了一条牵牛用的绳子。
他仔细的看了看又在记忆中对比,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这是谁家的牛绳子,颇为苦恼的看着舟言。
舟言伸手,他便把绳子递了过去,谁知伸出去的手不是去拿绳子,而是抬了起来落在他的头顶,取下了夹在他短发间的两三根稻草。
常久搔了搔头发,脸颊两边爬上的红晕,“谢谢啊,以后谁要当了你媳妇就享福了。”
舟言抬了抬眸,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仿佛是在说“那你当我媳妇怎么样?”
常久觉着自己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错意了,会误认为舟言这个大男人对自己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对他而言,这实在是太惊悚了,他连连提醒自己,以后不能在舟言面前谈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在开放的大城市里两个男人走在一起拉拉手,就会引来异样的目光,何况在封建的农村。舟言要的是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味久肉香,也不急这一时,只想着慢慢引他入馅。
舟言对于自己这种想掰弯直男的行为很鄙夷,而在认清自己有这种变态的感情时,他宁愿选择自私。
“把绳子拿回去。”
“好。”常久把手指灵活的把绳子缠好,“接下来咱们去狗儿家?”
舟言看着他五指心中贪念开始蠢蠢欲动,“对。”
常久把绳子圈在自己的手腕上,介绍着:“狗儿家几代都是短命,他爹在他几岁的时候就去了,狗娘一个人幸幸苦苦把他拉扯大。”
“是昨天打他的那个老人?”舟言有预感这狗儿定是知道什么重要的秘密,狗娘怕他招来什么杀身之祸,所以才会情绪激动打他。
“对,狗娘从小就把狗儿当心肝宝贝,从小到大都没见她打过狗儿。”
听他这么一说,舟言更是笃定了心中的猜想。
狗儿家和常久家一样住的是土坯房,就在村南头,两人走了一会就到了屋门口。
土坯房里传来一阵苍老的啜泣声,接着就是狗娘苦苦哀求的声音,“儿,全是娘求你了,收手吧,爱芳已经死了,你再这样让娘怎么活……”
屋里只听得到狗娘一个人的声音,狗儿似乎还未被打动,闷不做声。
舟言伫立沉思,半晌目光在常久脸上一晃,才抬起手腕扣扣了木门。
哭声陡然中断,门板“吱呀”一声,从门缝中露出一对深度凹陷的眼珠子,敌意的看着来人,嗓音沙哑的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常久抢先开口笑呵呵的道:“狗娘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狗娘极不配合,顺手就要关上门。
舟言伸手抓着门板,回道:“大娘,有些东西越想藏,越是藏不住。”
狗娘听着他的话身体明显的一愣,三个人僵持不下,好大一会她才将门拉开。
一进门舟言就开始四处打量,很快就被掩藏在床板底下,揉成一团的牛皮纸吸走了注意力。
他正欲上前看个仔细,却被佝偻着身子步伐蹒跚狗娘挡住视线。她缓缓的走到床边,往床榻上一坐,脚微微一抬,床板底下的牛皮纸已然消失不见。
半夜跑到别人家里还打伤别人的鸡,定会怀疑来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富贵寻思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