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顺腾身而起,矗立老松顶端,身子随风飘摇,却屹立不倒。
……
说道这里,赵顺停了下来,看着大宅院里纷纷扬扬的雪花,沉浸在当年的冬季的风雪里不能自拔。
白伊若却一脸好奇,很想知道这赵御医和她师父卫晚霜的陈年旧事,不仅仅是停留在“旧相识”那么粗浅的情分。
索性把对赵顺的称呼也改了。
“归来恨霜晚,再见是何时,赵伯伯,你的故事好浪漫哦……只是后面的那句诗,八瓣离人泪,四季凝相思,却非常忧伤。赵伯伯,那唱歌的真是我的师父吗?你真的能站在鹰嘴崖那棵老松的顶端?”
赵顺喃喃自语:“鹰嘴崖……鹰嘴崖……那棵老松还在吗?”
白伊若两眼放光:“当然在啊!但是……”
目光顿时黯然:“我只能爬到一丈高的枝丫上,却无法到顶端上去。”
随即红扑扑的脸蛋上又豁然开朗:“不是我的轻功不行啊,是我师父不准我上去,担心掉下那万丈深渊之后尸骨无存。要知道那老松是直接从绝壁上生长出来的,并延展出五尺之外,悬在空中。当真掉下去的话,就会直接摔下百丈深渊。赵伯伯,你不仅轻功好,胆子也是天下无敌呢……”
赵顺却没有心思给白伊若的调侃回报一抹微笑,突然问白伊若:“你父亲大人……可安好?”
白伊若兴奋的心情瞬间比赵顺一句话拽进了满天风雪里,心敞得阴冷难受。
“我父亲……”
白伊若心里滴血,从颈子里掏出一只狼牙佩饰,望着满天飞雪,思绪一下子回到难忘的童年。
……
莫一木和余缭音坐在高高的树桠上,仰望着蓝天白云,想着和五岁孩子年龄极为不相称的心事。
“缭音妹妹,你觉得那南麓会不会直接通往天上啊?”
“不知道,不过听父亲说,南麓的顶峰,只有神仙才能上的去……”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能上的去,做个活神仙!”
余缭音不关心南麓巅峰的事情,只想着和心爱的一木哥哥长相厮守。一边把玩着脖子上的那颗狼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莫一木脖子上的玉雕剑佩饰。声音稚嫩而温柔:“一木哥哥,你真是我未来的夫君吗?”
莫一木也把目光从云端上收回来,直勾勾地看着余缭音,心说:假如她真是我的娘子,恐怕活一辈子不够。
“缭音妹妹,师父都说了,你就是我未来的娘子,难道你要违抗父命不成?等我们长大了,我就带你去长安城,你只需要眨一下睫毛,三千里春风席卷,绝对将三千粉黛全都扫出未央宫……”
“啪!”
余缭音突然一掌劈杀过来。
莫一木脑袋一歪,肩膀却没有躲过,挨了重重一再,差点在下树桠。立即大叫:“缭音妹妹,你想谋杀亲夫?”
“死木头,你怎么偷了一木哥哥的佩剑!”
原来将余缭音骗上树差点亲嘴了的,不是莫一木。
莫家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叫一木,弟弟叫二木。哥哥一木老实巴交,是一根实实在在的木头;二木却伶俐狡诈,属火,专门欺负木头的。
好在余缭音不傻,几句话听下来,就分辨出谁是谁了!差点一掌就把莫二木打成傻子。
莫二木眼看行径败露,亡命地跳下树桠逃窜。一边说:“一木就是一个榆木脑袋,好骗得很!几句话就将他的玉雕料佩剑骗到手了。哈哈……缭音妹妹你等着!要不了十年,我一定会把你骗到手的!”
余缭音气得咬牙切齿,一边追赶一边怒吼:“莫二木!你给我听好了!哪天我不把你的白眼挖去喂狼了,我就不叫余缭音!”
……
“白少侠,你在想什么?还没回答老夫的话呢……”
赵顺再次发问,将白伊若从遥远的童年拉回了公元1年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