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奴的这般悟性,搞得卫子陌想死的心都有。
“舅父,那个好友给孩儿做的手套,一只,现在放在孩儿的家里,另一只他珍藏着。当初我们说好,假如三五十年之后还能重逢,就算我的容貌都改变了,还可以……以手套为信物……但是就在现在,那只手套,刚刚就从那药童的身上掉下来了。”
“哦……这样啊?”
汪奴眨巴着一双小眼睛,算是明白了一点点由头,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不跟路:“万一是一模一样的手套呢?”
“不可能!”
卫子陌用绝对的口气说:“后来……孩儿的那个好友……死了,那只手套也失踪了。”
汪奴还是迷茫:“既然你的好友都死了,手套也失踪了,那就说明这只手套,不是你好友的手套……”
卫子陌痛苦地晃着脑袋,泪飞如雨,耐着性子,逐字逐句地解释:“舅父啊……这只手套,就是我好友的那只手套。而这只手套,刚刚就是从药童身上……不不,是从白牡丹身上掉下来的。也就是说,这个白牡丹,肯定和我的好友有什么关系。”
索性不解释,直奔主题:“舅父您快告诉我,白牡丹究竟是什么来历?”
“哦?还有这等事?”
汪奴算是理清了手套和白牡丹之间的关系,也感到有些惊讶,眼睛眯成一条缝,凑过来仔细地盯着手套看了很久,然后问:“你真的能确定这只手套就是当年你好友给你做的?”
卫子陌算是明白了,汪奴东绕西绕,原来是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现在有求人家汪奴,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回答:“当时他是从他的裘皮大衣上割下的裘皮,一针一线给孩儿做的手套,舅父您看,这材质,这针线,孩儿再熟悉不过了。舅父……”
想着被卫兰轩刺杀身亡、后来又连尸体都被人盗走、或者被野狼拖走了的皮球弟弟穆晨雪,卫子陌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舅父,我那个朋友死得很惨,后来连尸首也失踪了。这只手套却在这个药童身上,孩儿就感觉这事很蹊跷了。想必这个白牡丹和孩儿的那个好友,应该有一些渊源。否则她不可能会有这只手套。”
虽然白牡丹救了自己的性命,还照顾了自己七天时间,但是原本在穆晨雪身上的手套,突然从她的身上掉下来,卫子陌就不敢确定她现在是敌是友了。
万一她是个盗墓贼,就是他刨开了穆晨雪的坟茔,盗走了尸体和手套……
即使她也是龙骠营的人,那又怎样?龙骠营的人,也不一定人人都和卫子陌是朋友。比如卫兰轩,他是卫夫篱的亲信,但是却亲手杀了穆晨雪。卫子陌虽然不把他当成敌人,但是可以暗暗地把他当着仇人。
“这样啊……”
汪奴还是不回答白牡丹的去向,再次仔细地看着手套,又问:“孩儿啊,你的那个好友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啊!”
“哦……”
汪奴指着手套上细致的针脚,纳闷地说:“但是这只手套,缝制得这么精致,一个男人做不出这样的针线活啊……”
“这个……”
卫子陌的确没有寻思过。
再看手套上的针脚,的确非常细致,密密麻麻。有的地方还是两道线,对仗非常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