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抒怀静静地凝视着林轩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恍若初醒,轻叹一声:“这性子!”
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林轩何时对花卉有了如此浓厚的兴趣?
这束玫瑰,若非那位女子的,又会是哪位佳人的?
林老太太与管家同样注意到了林轩手中紧握的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即便是阅历深厚的林老太太,此刻也不免对林轩的反常举动感到诧异:“这孩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常理之中,人们皆是手捧鲜花前往祭拜,而他,却从墓园中带出一束玫瑰,实在令人费解。
管家亦是满脸困惑:“少爷的心思,我着实猜不透。”
林老太太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走近的林轩:“这花,究竟从何而来?”
“朋友赠予。”林轩的回答含糊其辞,林老太太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当真是觉得我老糊涂了吗?”
林轩轻轻抿了抿薄唇,犹豫片刻,又添了一句:“她……她原本不打算要的。”
林老太太闻言,不禁嗤笑:“何时起,你竟开始拾起他人遗弃之物了?”
林轩低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的玫瑰上,并未回应老太太的质问,而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您先回去吧,我还需去公司处理些事务。”
正值清明佳节,理应休假休息。
林老太太也不愿再多加追问:“罢了,你且去吧,看着也是心烦。”
林抒怀亦步亦趋地走出墓园,她瞥见林轩手中的玫瑰,摇头轻叹,随后拉开车门,优雅地坐入车内:“阿轩近来似乎有些反常。”
“由他去吧。”林老太太淡淡说道。
林抒怀深知老太太所言乃是气话,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玫瑰,我猜,八成是叶小姐的。”
林老太太闻言,兴趣盎然:“他怎会将人家祭拜用的花给取来了?”
“我们方才遇见的那位姑娘,手捧鲜花正欲离去,我瞧她神色,似是打算将其丢弃。”林抒怀解释道。
经林抒怀如此一说,林老太太顿时恍然大悟,不禁哑然失笑:“他如今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了!”
林老太太轻叹一声:“罢了,咱们回吧,由他自己去折腾,吃些苦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人生之路太过平坦,未必全然益处。
林轩出身名门,唯一的遗憾便是亲人早逝,但好在有母亲的悉心照料,比起那些真正的孤儿,他已算是幸运至极。
他接管集团后,亦是顺风顺水,未曾遭遇过什么真正的难题,前半生堪称完美无瑕。
然而,或许正因如此,他的情感之路才会如此坎坷波折。
林抒怀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我也懒得再去操心他了。”
这个侄子,向来主意颇大。
林轩独自驱车而来,他将玫瑰置于副驾驶座上,侧首凝视着这束娇艳的花朵,花瓣依旧饱满,色泽鲜亮,即便已过了一个小时,花瓣上的露珠依旧晶莹剔透,花香虽不浓烈,但在车厢内却足以让他清晰地感知到。
今日乃清明假期,公司自是无人值守。
林轩驱车前行,途中调转车头,径直返回公寓。
他手持玫瑰步入电梯,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林轩神色自若地步入电梯,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旁人逐一走出,最终只余他一人在内。
电梯在顶层停下,林轩手捧鲜花步入公寓,空旷的房间显得格外寂寥,没有花瓶,自然无法妥善安置这束玫瑰。
林轩寻遍房间,亦未能找到合适的花瓶来滋养这束花,正如他寻不到让叶晚晴重新接纳自己的契机一般。
他将花轻轻置于茶几上,自己则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空虚与失落。
与此同时,在那幽静雅致的小洋房里,叶晚晴的缄默犹如深邃的夜幕,沉沉地笼罩着每一寸空间,而苏子墨的心湖亦是波澜不断,却始终寻觅不到一缕能穿透这沉寂的光芒。
一路上,她的不言不语,如同密不透风的墙,让苏子墨所有试图安抚的话语都悄然无声地消逝在空气里。
刚踏入洋房的大门,叶晚晴便如同一抹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走向了自己的卧室,未吐一字一句。
苏子墨坐在一楼房里,内心的烦躁如同春日里疯长的藤蔓,缠绕得他几乎窒息。
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在他胸膛中熊熊烧,但那份深植于心的道德却又紧紧束缚着他,让他无法将这股怒气倾泻到无辜的张朵儿身上。
他深知,哥哥的骤然离世,是一场任何人都未曾预料到的惨剧,而张朵儿的指责,对于叶晚晴而言,无疑是不公平的。
在这一点上,苏子墨对叶晚晴始终保持着一份理解和同情。
自苏俊彦离开之后,叶晚晴的突然消失,曾让年仅十六岁的苏子墨心中充满了怨恨与不解。
那段时间,他的愤怒甚至超过了张朵儿,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野兽,在黑暗中盲目地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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