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钲舌绽春雷般一声暴喝,反手一剑,竟将苍田和义一只手臂斩断,苍田和义飞出丈外大声惨叫,惨厉之极!
原来李钲后来得知,在自己中毒晕迷的时候,扶桑三隐曾来捣乱,想将自己置于死地,姬玉笙和纪玄青两人,都险些在三人联手之下吃亏受伤。
因此这回见到扶桑三隐,他已是下定决心,不再给三人留任何机会!
天草英玄仗着虬髯绝学和忍者秘技、怪异的招数,和穆长青苦斗一百多招,已是汗如雨下,身法渐滞。
穆长青的剑法虎虎迫来,天草英玄连受三处剑伤,怒极狂啸,忽然又听苍田和义大声惨叫,偷眼一看。
但见苍田和义宛若一个血葫芦一般滚倒在地,怪啸一声,飞身而起,连人带剑猛扑过来,双手握剑,一招“巨岳飞来”向李钲头顶劈落。
李钲左手捏着剑诀,紫微剑斜斜向外一推,剑尖直点天草英玄胸膛,天草英玄在半空竟然一个翻身,“飞珠溅玉”,剑光横扫李钲中路。
剑风人影中,李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剑法,一剑穿透了他的剑光,立时将他胸口洞穿,宝剑也脱手飞出!
扶桑三隐情同手足,形影不离,天草英玄首先毙命,苍田和义断了一条手臂,已晕死在血泊中,鬼冢三郎骤闻天草英玄惨叫之声,突然跃出。
一个怪招把穆长青迫退几步,回身两剑,一翻一卷,向李钲猛攻,独孤子鱼双掌一错,发出了第五重化血刀神功。
鬼冢三郎手臂和他掌力一接,登时惨叫一声,左手瞬间焦黄,痛彻心脾,扑通倒地,独孤子鱼和身扑上。
鬼冢三郎身躯刚转一半想要垂死一击,已给独孤子鱼一掌重手震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挣命!
天心老人长袖倏地飞出,但见一片光影,银蛇飞跃,铿然作响中,已接了穆青侯一剑,“叮当”声里,火星四面飞溅,殿中悬挂的一盏大型宫灯竟被两人双剑相交的无形剑气所震断,一时间直坠下地,火光顿时卷了起来。
穆青侯以“空谷传音”向穆青侯、李钲和独孤子鱼传递的消息和方法,无疑是正确之至的。
天心老人功力再深,只怕也无法一心两用,一面以剑法和穆青侯抗衡,另外又腾出身来,发出他学自“始祖门”的独门秘术“摧魂三啸”。
而且“摧魂三啸”极耗真气,一旦施展开来,沛莫可御,鬼泣神惊,真气是绝对不可中途断绝,否则敌人趁虚而入,天心老人也便必死无疑。
在大雪山巅他和明月神尼的那场恶斗,倒也不是他不敢施展“摧魂三啸”,而是“摧魂三啸”在密闭的空间里,施展威力更大。
而大雪山顶风雪飞扬,这种怪异的内功施展出来等于毫无作用,在那样险恶的条件下,人力断然无法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抗衡。
和穆青侯动手三招,他立刻知道了对方的来意。穆青侯对他的武功了解甚多,无如在闭门“隐居”的这些年里,敢情穆青侯丝毫也未曾闲着。
“始祖门”的来龙去脉和武功家数,都被这位“六首鬼王”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穆青侯知道“摧魂三啸”只有两种破法,一种是你功力够高,在耳中塞以布片,对啸声充耳不闻,然后凝神对敌。
一种是最直接也最蠢的办法,就是以绝世武功,迫得天心老人无法分心发啸,在他不能发出啸声的那一刻将他杀掉,永绝后患。
而穆家剑法素以绵密很辣见称武林,以穆青侯“六首鬼王”之厉害,天心老人果然被他攻得无法沉心聚气,发出诡异的“摧魂三啸”。
被穆青侯缠住的天心老人见势着实不妙,急忙发出一声尖啸。
囿于颜面之计,他想一个人替晋王消除后患,因此他不愿他人插手,实在技穷,也只好不顾面子了。
紧接着喀楞布、玄冥道人和天乙散人、祝公佐、印空、王半灯和陆罡等人一一现身,在冷月宫时曾见的那名金面大汉也在其中。
但见他人未下楼,已先飞出了三丈多长的流星飞锤。这对双锤的主人名叫周重,乃是太原府流星锤名家杨百岁的门下弟子,一对流星锤一经舞动,三五丈内外俱是杀伤范围,猛厉之极。
穆长青身形一个巧纵,人到剑到,长虹猝闪,已向祝公佐迎面刺来,蓦地背后吃紧,大片劲风,玄冥道人的那支黑色怪棒已向他脑后砸到。
玄冥道人武功厉害之极,来势又快,当不得穆长青乃是穆家剑法最杰出的一个,身形蓦然闪动之下,瘦长的身影凌空飞起,避开了他的黑色怪棒。
宝剑一指,声出人到,唰的一剑依然向祝公佐刺去。祝公佐左掌一翻,右剑一招“横江截斗”,护胸迎敌,穆长青如此势夹风雷的一剑,竟然给他一剑**开。
穆长青喝道:“好,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真不愧能给晋王当走狗!”
祝公佐脸上一红,捷如飞鸟般仗剑冲杀过来,铮地一声,宝剑晃动不休,竟是被独孤子鱼从旁弹了一指。
这一指的指力并不太强,但祝公佐却是觉得一股奇寒冷气瞬间传到掌心,剑柄须臾之间被冻得宛若一段冰柱,大吃一惊,慌忙逃开。
只听铮铮铮铮四声脆响,天乙散人和“锁魂剑”王半灯的一对宝剑,以及印空和尚的镔铁禅杖,都在瞬时之间给独孤子鱼弹了一指,四人武功高下不一,所受感觉也就完全不同。
天乙散人内力稍高,对这一指之力勉强可以受得住,祝公佐先吃了一弹,半身冰冷。
王半灯的内力不在天乙散人之下,着了一指,心头一震,气血翻腾,印空则是双手握持禅杖,也给那股阴寒冷气,冻得手臂酸麻。
四人接了一指,不约而同都打了个冷颤,牙关冷得格格作响。原来独孤子鱼“摧心指”的阴寒之气直接侵入四人的身体,四人武功都还不弱,虽然禁受得起,寒意也已是直透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