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透了上乘剑术,可以随意挥洒,皆成妙手,看似无招,实是有招,是极为高深的剑法修为!
纳兰就曾对李钲说过这点,说师门天玄九剑剑法貌似只有九招,却可以不按套路,随意打乱,往往也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想不到这种境界李钲尚未达成,那神秘少年的剑法,却似已达到了这种高度!
正当李钲还想多看几眼时,那少年却是宝剑一收,跳出圈外,笑道:“你的剑气和内力都在我之上,看样子我剑法尚未练成,不敢再向你挑战了。你们要去的地方凶险之极,我看你们两位最好还是想清楚了再说,我走了,等我的剑法再上一层,再来找你切磋!”将身一纵,一溜烟地跑了。
姬玉笙望着那少年远去的背影,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李钲收了宝剑,若有所思,道:“至今为止,我们还是不知他来意如何,姓字名谁,不过他的剑法在我看来,应当是一等一高明了,我想胜他,也不容易。”
姬玉笙道:“我看他对我们好像没什么恶意,至于他的身份,日后总会有机会知道的了。对了,我们还去不去?刚才那个西门藏,也是昆仑世家的子弟吗?”
李钲点头道:“是。他已经自报家门,说他是西门世家的人了。昆仑山龙藏豹隐,高手无数,武功之高,以‘六大世家’为最。这六大世家的先祖都是胡人,而且都是复姓,我那未过门的师嫂独孤月的独孤一家就是其中之一,其余上官、西门、司空、申屠、颛孙,都是代有人才。独孤月去世后,独孤氏还有什么杰出人才我还不能尽知,但单从独孤狂徒和独孤无影两人的武功而言,可知独孤氏的武功,断然不可小觑;如今再见这西门藏,又是一等一剑法超卓的一代高手,看他年纪,最多不过比我大了十几岁,应当和宇嚣的儿子宇天雷差不多岁数。但剑法修为决不在宇天雷之下,功力之深,更是非同小可。”
姬玉笙道:“咱们和六大世家井水不犯河水,他们非要欺上头来,我们也不怕它!”
李钲点头道:“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些好。西门藏此来当绝非只是为了替他的弟弟出口气而已。”
姬玉笙道:“好啦,我们上路吧!”
两人收拾了随身所带东西,上了骆驼,再向西面而来。姬玉笙心急,一路只把那骆驼紧催,果然向前走了不到七十里路,忽听姬玉笙叫道:“哥哥快看!”
李钲张目一看,只见山间云雾缭绕,一座城堡在云雾中时隐时现,粉墙百仞,密布蒺藜,中间一座黑色门楼,气势辉煌,散发出诡秘的气息。
门楼下面开着两扇大铁门,隐约可见有人来回逡巡,似是城堡的守卫。两人下了骆驼,把骆驼赶进树林中安置,带了随身宝剑,绕弯潜行过去。
两人潜近城堡,已听见隐约人声,仔细一听,原来是几个守门的武士在说话。其中一人道:“今夜是否有一顿好饭吃了?”
另外一人道:“这话怎么说?”
那人笑道:“主人设宴招待那和尚,听说那和尚是京师来的,我们纵然不能吃到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总该有一顿赏赐的吧?”
李钲听了心里想道:“莫非这里的主人就是独孤狂徒和独孤无影?”
正想间,忽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两边武士躬身道:“主人!”
李钲和姬玉笙轻轻拨开树叶向外一看,不由大出意外,原来那“主人”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俊美青年,剑眉虎目,英气勃勃。
李钲曾会过独孤狂徒,知道他是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人,按理推想,如果这里就是独孤狂徒的“巢穴”,为何所谓的“主人”竟是这么年轻,而独孤狂徒和独孤无影却都不见人影?
但有一点可谓毋庸置疑,因为陪着那“主人”出来的正是飞龙和尚,另外还有穆长春和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那两人眼中精光四射,显见也是练有非常高深的内功。
只听那青年道:“四位远来,原是要盛情款待,只是家兄和小妹从京师回来,内伤沉重,目下都在闭关练功,姓李的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就杀上门来,若是因此伤到贵使,反倒不美,所以请四位先到百花谷去住几日,候家兄小妹出关,再来请四位商议大事。”
飞龙和尚双掌合什,装模作样地说:“如此甚好。晋王吩咐贫僧带来大内珍藏的三口宝剑送给三位,那三口宝剑都有削铁如泥之能,请二公子先行赏收。以二公子的绝世武功,再有了这把宝剑,更可纵横天下、无所抗手了。”
那青年点头道:“我看了,不错,那三把宝剑的确不是凡品,不过剑虽不错,我却并不屑用它,大师返京,代我谢谢晋王吧。大师和晋王以为我没有这三把宝剑,就无法称雄天下吗?你要知道,戒日神功乃是古往今来第一神功,其中的六种武功我们一旦练成,别说姓李的那小子,就算大唐皇帝我也不将他放在眼下!大师绝非庸手,须知武功若练到最高境界,三象归元,龙虎交汇,足可摘叶飞花,伤人立死,我独孤一枭不敢自夸绝世武功,但在我眼中这三把宝剑,其实也不过废铜烂铁而已。”
飞龙和尚连忙低头稽首道:“是,请二公子放心,二公子的意思贫僧一定带到。不知公子什么时候启程去京师和晋王会面?”
独孤一枭道:“这要看大哥和小妹的内伤何时痊愈,再定时机。其实那么点小事,晋王大可不必过分担忧。待大哥小妹出关,我兄妹三个带人杀上天山,先把天山剑派夷为平地,摘那姓李的小子的脑袋送上京师,晋王就一劳永逸了。所以我们在西域对晋王的帮助反而比在京师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