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失禾遭到西戎翻身驴字辈围剿,在西戎站不住脚再度逃亡到中原,又遭到秦国强力通缉,一路向东逃窜,先后到过郑国、宋国、鲁国和齐国,最终如子非判断的那样逃到了莱国。
本前面介绍过莱国。莱国又称莱子国,莱夷,是一个较古老的诸侯国,经过商、周两朝天子分封,其爵位由侯至公。公元前56年,齐灵公终于灭了莱国,将胶东半岛全部纳入齐国版图。本故事至此,年代是公元前585年,距离莱国灭亡还有十八年。
齐国和莱国之间矛盾很深,主要原因是齐强而莱弱,齐国总是不断蚕食莱国领土。
失禾只所以逃到莱国来避难有三个重要原因:
其一,他认为他与莱国国君同病相怜,都是处于边远地区,都是被强国欺负的对象,希望莱国国君同情他从而收留他。
其二,他认为他对莱国有用。他自认为足智多谋,可以暗中给莱国出谋划策,帮助莱国对抗齐国。
其三,阿陀迦叶是他的资本。他认为莱国可以利用阿陀迦叶刺杀齐国国君和重臣,他承诺可以召来阿陀迦叶。
其实,失禾企图恢复的西戎国与莱国区别很大,主要有以下几点。
莱国受过两朝分封。西戎国并没有受到商或周的分封,而莱国则受到商、周两朝的分封,因此,莱国比所谓的西戎国正宗。
制度不同。狄浑企图恢复的西戎国是历史的倒退,他要将秦国在西戎地区执行的平民政策倒退为奴隶政策,将老百姓划分为贵族、狗字辈和驴字辈,其目的是奴役西戎百姓,而莱国则向鲁国学习,执行初税亩制度,将私田合法化,正在由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
国内矛盾不同。失禾集团内部矛盾重重,主要矛盾是极少数贵族和广大驴字辈之间的矛盾,而且这种矛盾愈演愈烈,这使得极少数统治阶级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而莱国虽然也是贵族和平民之间的矛盾,但是其矛盾并不那么尖锐,而且通过实行初税亩矛盾正在缓和。
失禾虽然仍然以王爷自居,然而,自知势单力孤,又害怕被捉住送往秦国,因此,虽然来到莱国却不敢公开露面。
失禾是狡猾的,他打算通过都巡认识莱国国君,然后说服莱国国君让他留在莱国,以便在莱国苟延残喘。
靡笄之役后,都巡曾经来到楙山见苦根,请求楙山人主持公道,刺杀齐国国君,遭到了苦根代表楙山人的拒绝,心里很不痛快,然而,楙山人也答应在适当的时候去警告齐国国君,让齐国不要再欺负周边封国,包括莱国。
楙山人说到做到,此后,惊鸿派苦根再次东游到了齐国,警告了齐国国君。齐国国君惧怕虚静令,惧怕楙山人武功天下第一,答应了苦根不再欺负邻国,包括莱国。
其实,齐国国君已经两次答应了苦根不再侵略邻国,然而,那只是敷衍,在春秋末期,周天子暗弱,各诸侯国都在积蓄力量,企图开疆拓土。
失禾逃到莱国身边只剩下十个人,其中三个是他的夫人。失禾带了三个随从,打扮成周国人,来到都巡府外,假称周将谢乎派他来拜见都巡。
都巡听说周将谢乎派人到莱国找他,立即接见了失禾,如果他知道是西戎丧家之犬失禾来找他,他肯定不会接见的。
失禾的三个随从被挡在了会客厅外,失禾只身一人来到都巡会客厅。都巡与失禾分宾主坐定。
“请问,先生是谢乎将军的什么人?”都巡看到来人有些面善。
“鄙人是谢乎将军的朋友,听说都巡是天下英雄,因此特来拜访。”失禾小心地说。
“这么说,先生不是谢乎将军派来的,只是谢乎将军的朋友,那么,请问,先生次此来到莱国找在下,谢乎将军知道吗?”都巡感到被来人欺骗了,但是,他觉得来人声音沙哑似曾相识,因此退一步问。
“谢乎将军不知。”失禾回答。
“先生究竟是谁,为什么打着谢乎将军的旗号来见在下?”都巡显然有些生气。
“英雄莫要生气,鄙人是慕名而来,若不打着谢乎将军的旗号如何见得英雄?又怎么能和英雄交上朋友呢?”失禾巧辩。
“先生究竟是谁?!在下看先生有些面善,然一时想不起来。”都巡语气强硬。
“啊,英雄,我们的确在某种场合见过面的。”失禾小心地说,“鄙人知道英雄十分热爱莱国,行走江湖是为了莱国利益,英雄的爱国情怀着实让鄙人钦佩,因此,鄙人才打算结交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