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刚沐浴完,身上套了一件单薄的衣衫,还未来得及穿好,便听见一声敲门声。
“太傅!太傅你在吗?”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臣在,殿下稍等。”
他也不敢让孟卿待门外待太久,知道她怕黑,于是随便套了件对襟衫,就去给她开门了。
雕菱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萧砚湿漉漉的发尾垂至胸膛。
他瞧见的孟卿,也只是在身上套了件单薄的月白披风,身型消瘦娇小玲珑。
春日夜晚凉意甚浓,偶尔风吹草动便容易得风寒,见她这般不爱惜自己,萧砚就先把她拽进来,门轻轻掩上。
“你来做什么?”
萧砚拧紧眉头,语气不善。
孟卿昂着首,二人视线相撞,可她的眼神中多了几丝倔强。
“来请教太傅一件事。”
萧砚挪开视线,“何事?”
少女迟钝地低下头,想说但又不敢说。
良久。
他不解:“你若不说,便赶快回宫。”
孟卿握紧拳头,内心为自己打气加油,鼓气勇气抬头问道:“太傅,沈含章入狱了,此事你可知晓?”
沈含章入狱?
萧砚错愕不已。
他算是知道了她的来意了,分明就是兴师问罪来的。
只可惜,此事与他无关。
“不知。”
他薄唇如翼,微微抿住,性感好看。
孟卿颦了颦眉,“你怎会不知?”
男人眉峰一挑,合着她的意思就是给他安一个莫须有诬陷的罪名。
他自嘲一笑,“殿下是觉得他入狱同臣有关?”
“难道不是吗?今日放榜我特意去寻他,却被你半路拦截,你心怀不满便想对他下手,萧砚你心肠好歹毒啊!”
终于说实话了。
萧砚眸中遮掩着一丝伤心之色,水光潋滟从中划过,黑暗中他深深的凝视着孟卿。
他吐字清晰:“是没错,臣心肠歹毒,龌龊卑鄙,不识好歹,所以殿下你大可不必与臣为伍,臣怕脏了你的眼。”
“我……”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你还有谁?”
“朝中武百官世家显贵多了去了,不想他做会元的,比比皆是,你怎知只有臣与他有间隙?还是说你觉得臣心眼度量小,会做出这般卑鄙之事?若臣是你,便该好好想想该如何救他,而不是在这里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