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羽脑海中一阵清明,这才想清了来龙去脉。以徵刚才的描述来看,柳一离的病情似乎极为严重,若是五音姐妹不能及时赶到的话,她甚至都会有生命垂危的可能。如今虽是目盲了,但好歹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若不是我们在快到客栈的那条街上被迷阵所扰,柳二小姐,说不定就能安然无恙了。”徵忿忿说道。
“迷阵?”洛飞羽一愣。
“对。当时之景,迷烟遮眼,烟中白影徘徊不断,所过之处,尽成血滩。”徵缓缓描述。
公孙诗潋想了一下,“迷阵虽是诡道,却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制敌手段。可我听说的,往往是让入阵之人身上见血,怎会是由布阵之人自行流血?”
洛飞羽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笑了一下,“所以说是诡道啊。”
徵似乎不太想搭理这个白痴,转头对公孙诗潋道:“这布阵之人阵法之术极强,我们四人联手,在短时间内竟也找不到破解之法。可时辰一到,她便放我们离去了。”
“看来,她只是想困住你们。”公孙诗潋秀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想些什么。
洛飞羽问道:“所以,任兄叫你们前来,可是提前料到什么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在信中提及,当年孤舟舫调查无果的音府灭门惨案,他已有了些许眉目。他会为此做出一些,在旁人看起来身不由己的决定。”徵沉声说道:“来为我们,找到这件事的真相。”
“这家伙还真是风华绝代啊,听起来有那么一回事了。”洛飞羽站了起来,“既如此,我也不能输啊。诗潋,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公孙诗潋依旧沉思着,却也起了身,低着头跟着蹑手蹑脚的洛飞羽走出了酒馆。
“虽然我讨厌这个家伙,可不得不承认,能当上公子的朋友的人,其身上,定是有令人心驰神往之处。”徵低头喝了口酒,在心中叹道:“只是公子,你又何必为我们涉险呢?”
可很快,她就放下了酒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洛飞羽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吹着口哨。
片刻之后,被二人远远甩在身后的酒馆传来一声怒吼。
“我没钱啊!”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怒吼声令公孙诗潋惊得从沉思中抽离,懵然问道。
洛飞羽笑着摸了摸下巴,“估计是有人喝酒想要赖账,被店里的人强行扣留了吧。不过不得不说,这一声怒吼,还真是道出了对命运的不甘啊。”
“想必应该是如此了。对了,你说随让我你去个地方,是要去哪?”公孙诗潋问道。
“夕阳阁。”洛飞羽收起了笑容,“昨夜夕阳阁阁主也跟着我们一并去了天机楼,但他却没有入楼。我想,他应该是去见‘那个人’了。我也是时候该去问问,‘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你是谁?”任韶华收回了掌,冷冷问道。
“你父亲的师弟。”来人缓缓回道。
任韶华眼神一凛,“所以你是……”
“莫问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