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这些我都知道,我清楚的……可如果师尊一直都在……”
秦羽不是没有能力接过大长老的位置,他只是不愿面对大长老的离去。
秦羽在凡界成名甚早,年幼之时,在最骄傲的时候,身边之人受他牵累,一个个离他而去,他虽然傲气,但人总有最惧的东西,而秦羽最怕的,莫过于分别,而其中更甚者,便是“死亡”……
“秦羽,没有人会一直都在,大长老不会,我也不会啊,合着你一直在为这些事情矫情啊,既然你都接受了长老令,就该做些人事儿,哪有那么多如果,跟我吵的时候怎么见你想那么多。”
武达郎就坐在秦羽身边,听秦羽这些话,甚是激动,话糙理不糙地说着,说到激动处,还不忘一巴掌拍在秦羽背上,一下子就把秦羽的思绪拍了回来。
啪的一声,甚是响亮。
一下子就把原本伤感的气氛给拍没了。
秦羽瞪了眼武达郎,只觉得这小子煞风景的很。
齐衍却难得赞同武达郎的话,笑笑说:“武师弟这话说的没问题,我想今天这些谈话秦师弟应当都已经听进去了,竟然接过了大长老的长老令,秦师弟就算再伤心,也该肩负起自已的责任,师兄今天这些话希望秦师弟能够记在心里,走吧,四长老和沈清师姐也到了。”
“……是。”
“好嘞!”
秦羽和武达郎应下,起身跟在齐衍身后,一前一后出了这屋子。
殿门落锁的那一刻,跳动的烛火一晃,彻底熄灭,那些被烛火赵亮的牌位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
齐衍他们从偏殿出来的时候,四长老正在和掌门说话,大概是聊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沈清则站在落清风旁边低眉垂目,似乎在想什么,同样面色沉重,不过脸色倒是正常,魔血在她体内,暂时应该还没什么影响。
偏殿殿门一关一合的声音引起几人注意,掌门和四长老停止交谈,朝齐衍他们看来。
“掌门
师尊,四长老。”
齐衍几人见状,纷纷朝两人见礼。
沈清的思绪因此被打断,看向齐衍等人,尤其是视线落在齐衍身上,瞧着齐衍安然无恙,凝重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不少,眼底流露出几分喜色。
沈清几步走到齐衍身边,又细细打量一番,道:“大师兄,你从剑宗回来,我都未曾去见你……抱歉。”
……怎么一个两个都老是跟他道歉?
齐衍不理解,但不影响他把话题落回沈清身上,“沈师妹哪里的话,这些日子可找到解决魔血的办法没?”
“……未曾。”
沈清摇头,被齐衍这么一提醒,沈清心里的那道坎儿又升了起来,原本看到齐衍平安回归的那点喜悦,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四长老却还在在一边重重叹一口气,火上浇油道:“岂止是未曾,简直就是毫无头绪。我已翻遍典籍,其中对魔血控人的记载本就少之又少,难得的几种方法,也都是我们所知晓的,要想额外找出其他办法,简直难如登天啊……”
四长老虽说在丹道上的造诣高于普通丹修,但也不是什么旷世奇才,如何能靠寥寥几笔的记载,找出其他办法……愁啊……
“不过,清风传话说让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我和清丫头出面定夺的?”
既然人都到齐了,齐衍招呼众人坐下,一面把有关秋白剑尊所作所为,剑宗秋生息陨落,修真界各大宗门决裂,以及大长老重伤等这些事情和苏木他们细说。
在苏木几人,尤其是朱鹫这个秋白剑尊唯一弟子,极度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色下,转而又和四长老以及秦羽说明这次前往东海边界意外带回来的太岁血,有什么作用。
齐衍说着,从储蓄袋里拿出一个玉瓶。
这里面,就装着关乎诸多性命的太岁血。
平合宗的几人反应极快,几乎一下子就意识到齐衍一直在提及的需要他们一起定夺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救大长老一人,还是救所有被魔血控制侵染的修士……这件事或许对外人来说很好选择,但对平合宗人而言,哪怕一心为自已弟子的四长老也开不了那个口。
四长老叹了口气,盯着齐衍,说:“静安啊,这件事你就不该叫我们来,我若是不知道这太岁血的作用,你无论把它用在哪里,我都不会在意,但现在你跟我们说了,你又让我们如何做这个决定?”
说到底,太岁血牵扯的那些性命,都不是齐衍他们自已,而他们的决定偏偏又关乎那些人的性命,这种算上旁人人命的抉择,那是要担责的……
没有人开口?
那就让在场唯一一个牵扯到这太岁血的沈清,来开这个口吧。
“这个太岁血先给大长老用吧。”
沈清语气坚定。
在众人情绪各异的视线下,沈清极度冷静地说:“大长老现在危在旦夕,最是需要这个太岁血,大师兄也说了,这个太岁血对我们来说顶多就是封印魔血的功效,谁都不能保证这个封印哪一天会被破,再说,我们体内的魔血一直都很安静,现在还没有到很糟糕的地步,我们还有时间去找到其他办法。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被魔血控制,这条命也一直都在。可大长老耽误不了,他要是没有这个太岁血,那可就没命了。掌门,师尊,太岁血到底给谁用,难道就这么难定夺吗?”
……很有道理,说实话沈清的这番话,说得大家非常心动。抛开仁义道德不讲,现在把太岁血给大长老用,自然是极好的。
“大师兄,”顾念慈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他看着自已的手腕,说:“或许我的血,也有类似的作用呢?”
要知道,当时太岁可是控制着他的身体给朱鹫喂血的,既然朱鹫那里可行,没道理别的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