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候的那些往事,若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或许早就被掌门遗忘在过去……
掌门叹了口气,看似对过去惆怅不已,话到嘴边却一转,毫无预兆地跳转话题,“说起秋生,将你叫到这里来,就是有些事情,为师要和你交代。”
“师尊请讲……”
齐衍面对突然转变的话题,面色如常,一看就是习惯了自家掌门的这种调性。
甚至齐衍看掌门面色凝重,心中还隐隐有猜测,他若是知道掌门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许先前心中的疑虑,能逐渐串联起来,形成一条完整的线……
“应该是你们进秘境的那段时间吧,为师突然收到秋生兄的传言,去了趟三花宗。他倒是变回以前的样子,就是不记得之前做得那些荒唐事,当年大战,他闭关养伤后就没怎么再见过面,后来他虽然出关,但脑子变得有些不太正常,为师和他说话费劲儿得很,就见他见得更少了,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根基受损修为倒退心郁气结导致的心境脑子出了问题,后来为师又觉得是魅魔影响他心智导致的,但如今他清醒过来,我俩一合计……”
“这件事不止魅魔作祟?”
“不止……”
“那次大战,秋生为了扭转战局,向天道借了几缕法则之力,为此差点陨落当场,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向天道所借的法则之力反噬所致,但前些日子从他口中,为师才知道,他身受重伤,天道法则之力反噬是其一,其二,是有人在他使用法则之力时,在他背后偷袭了一掌。秋生当时为了防止借来的法则之力失控,赌了自己一条命进去。也是因此,他在使用完法则之力之后,再也没有余力抵抗反噬,不光根基受损,修为急速倒退,就连对自身意志力的控制也大不如前,尤其是在他重伤昏迷后再次醒来,终日昏沉,脑子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约莫也是那段时间,给了魅魔可乘之机。”
“那这个偷袭之人……师尊和秋生仙尊可有怀疑的对象?”
“有,但
潜意识我们又觉得有些不可能,当年他可是我们几人中对魔族最深恶痛绝的……可当日剑宗一趟,唉,当真打为师的脸……为师有想过当年大战前夕天阁误认一事传出对他打击极大,却从未想过他会因为此事,做出这种事来……”
“弟子大概知道秋白……剑尊以提升剑宗弟子能力为借口,利用能识别气运的珠子把一部分有潜力天赋的弟子培养成伪气运者,而他等这些剑宗弟子气运增长到一定程度,就将他们身上的气运修为全部掠夺为自己所用……师尊可知道他除此之外,到底还做了什么?”
“具体他要做什么,为师不清楚,但加上为师前些日子为师交出去的剑,当年大妖给我们的东西大概率已经全部到了他的手里。”
“秋生仙尊的功法也到了他的手里?”
“嗯,秋生兄重伤后清醒的时间不多,秋白身为他的师弟,接下照顾他的责任,那本功法就是在那段时间不见的,秋生兄偶然清醒的时候,看到功法在秋白手里,问秋白本人,这家伙又死不承认,当时秋生兄就觉得大战已经过去,他又修为受损,已经没有再用这部功法的实力,秋白既然感兴趣,拿走就拿走好了。但现在一看,我们三个人的东西,似乎都到了这家伙手里,在结合你刚才说他在做的事……不妙啊……”
齐衍看掌门如此,眉头微蹙,继续问,“师尊,这三样东西,除了他们本身功效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与其说是这三样东西本身特别,不如说是当年那场交易,我们赋予了这三样东西特别的东西。”
“什么意思?”
“大徒弟啊,你还记得为师方才所说,这三样东西是用什么和那位大妖交换。”
“精血……和气运?!”
“是的,除了饱含修为的精血,交换这三样东西,为师与秋生他们还付出了相当大的气运代价。天地间冥冥中遵循平衡之道,有失必有得,失去了气运,那交换而来的东西,便是来用来弥补失去的气运。”
掌门说
到这里轻咳一声,在齐衍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道,“当年大妖能找上我们四人,看中的就是我们的修为和气运,不是为师吹牛,当年就为师和秋生兄他们的气运,修真界能超过我们的修士大概率都还没有出生,这三样东西看似是我们几人日后强大的助力,实则也是我们失去的一部分气运修为。秋白将这三样东西拿去,也就是间接获得了为师等人的气运修为,再结合你刚才说的那就是……看来当年这是对他的影响竟已经到了心魔缠身的地步……他竟为了这事,做出如此荒唐的行径,简直……唉……”
掌门重重叹一口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评价。
秋白大费周章地收集掠夺气运,无非就是想成为真正的气运之子,但他百年间做这么多,将他年少时的义气志向丢了个干净,到头来只为得到天道认可,又到底值不值呢……
“师尊,”齐衍起身,比起咱们脸上略显忧愁的神色,她的脸色严肃很多,“少阁主下山,佛子也游走于此,想必您也知道,真正的气运之子已经选定,秋白剑尊如今不惜暴露自己百年间的秘密行动,也要加快动作,应当也是察觉这一点……”
“秋生当时叫为师过去,除了他清醒过来,需要可信之人为他解答短时间发生的事情外,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推断出气运之子已经选定,为师现在叫你过来,主要还是想要想你确认一件事。”
“师尊请讲……”
“这天道选定的气运之子,是不是……”掌门说到这里突然停下,神识从屋内扩散迅速扩散,把这间本就严密的小屋用神识层层包裹起来,这才继续问,“是不是念慈这小子。”
“……是。”
“好,好好好,看来我们平合宗注定是毫无退路可言啊……”
掌门索性直接躺在地上,一脸颓靡。
眼底的哀愁,化也化不开。
屋内静谧许久,只听他喃喃自语,“师祖啊,若是平合宗毁在晚辈手里,等晚辈下了地府,莫要揍我啊……”
齐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