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明却不多做解释,一马当先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苏蕴乐被黑烟遮住了视线,无法知道山道的另一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身后,同样有一队羽林卫走出。
苏蕴乐举起剑。
“你就是苏蕴乐吧?我是羽林卫七品统领屠鸣鸣。”
为首也是一位少年将军,看上去年龄和封承宇差不多大小,白盔银枪,面若桃花,相貌竟是俊美异常。他微笑着对苏蕴乐说道:“羽林卫‘风翔将军’有请,希望你能去见见他。”
苏蕴乐还没说话,后背一凉,两杆长枪已经在身后点住了她。她心中吃惊,表面不动声色,将长剑扔在地上。
“走吧。”她说道,“‘风翔将军’,那么大的名头,我也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何方神圣!”
苏蕴乐后背被长枪顶着,没有走向上山的大路,反而被胁迫着往山崖的方向而去。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苏蕴乐淡淡地问道,“羽林卫既然已经明目张胆进攻我们蜀山,对我们这样反抗的人自然是格杀勿论,还要我去见什么‘将军’干嘛?”
“你这人倒也奇怪。”屠鸣鸣忍不住笑道,“搞得好像自己特别不惜命特别想送死一样。”
“门派遇险,身为蜀山弟子,自然是无惧生死。”苏蕴乐坦然说道,“若真有累卵之危,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哪有惜命的道理呢?所以我劝你们不要手下留情,因为我不会有丝毫感激,甚至会随时反咬一口。”
她说话之时,感到后背的枪尖又用力顶了顶。皮肤发疼,大概有血丝渗出来。她只是微微冷笑,脚步反而停了下来。
“视死如归啊……我很欣赏你的勇气。本质上,你和我们没有区别。”屠鸣鸣说,“你效忠蜀山,我们效忠朝廷。而为了效忠的对象,我们都愿意付出一切。”
“我和你们可不同。”苏蕴乐冷笑,“放弃自己的自由去做鹰犬走狗没什么自豪的,我很同情你享受不到江湖的快意恩仇。同样我也不会如你们一样无缘无故去侵犯别人——我们做大侠的,只会行侠仗义,只会为受欺负的、被压迫的人出手,我们从不畏惧权贵,而你们则只能附势权贵。”
屠鸣鸣手中的枪轻轻杵地,说道:“你们信奉自由,而我信奉秩序。你说我们趋炎权贵,但在我们眼中,所谓‘武林’所谓‘江湖’,也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把持的,你们也是这儿的权贵罢了。”
“你……”
“更何况这天下是周王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偏偏是你们这些门派,把持了江湖中人的话。这在我们眼中,和‘谋逆’没有区别。”
“你们只是恐惧。”苏蕴乐针锋相对,“你们原本可以和大户人家勾结,沟通欺压百姓,可因为我们的存在,你们不得不收敛。因为你们知道,一旦做事过了火,便会逼迫他们落草为寇,逼迫他们踏入江湖,当他们学得一身武艺……便会回来复仇。你们不是害怕谋逆,你们只是害怕做了坏事之后夜不能寐、遭受报应。”
屠鸣鸣走到苏蕴乐的面前,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伶牙俐齿,可惜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也无意与你们同道。”苏蕴乐冷然。
屠鸣鸣放下手:“我来这儿也不是和你辩论的,只是遵照风翔将军的指令将你带过去。”
“为什么是我?我对你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的同伴们呢?”
“都得死。”屠鸣鸣说道,“我们的一队已经将他们包围了。”
“所有人?他们之中也有泰山派昆仑派的……”
“这些人没有多少价值,一起死在混战中是最好的。”屠鸣鸣的语调冰冷无情。
苏蕴乐愣了愣:“那你们一个小队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