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轩和秋寒站在屋顶,衣衫猎猎。秋寒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席轩放下背在背上的铁箱。
“阿离,坚持住,我们来救你了!”席轩提气喊道。
“你已经被包围了……投降的话,我们可以考虑让你少受一点痛苦。”秋寒冷冷地说道。
“包围?就凭你们两个,也配说包围?”
“我劝你不要自大,放弃抵抗,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一条活路……”席轩打开铁箱,耀武扬威。
面具男子哼了一声,右手一挥。“卷残云”之下,掌风隔空而至。虽然距离较远,到席轩面前时杀伤力已经不足,但那一阵狂风而过,席轩脚下打滑,惨叫一声就栽了下去。
陆离:“……”
秋寒:“……”
她拽住席轩的胳膊,把失去平衡、半个身子已经栽出去的席轩拖了回来。
“好重……”秋寒冷冷地说。
院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别心存侥幸了……你现在的确在重重包围中。”
“小六!”陆离再度惊呼。
小六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陶埙。他将埙放在嘴边,蜿蜒的曲调飘出。陆离听到逐渐密集的“嗡嗡嗡”的声音,心中一惊,这才发现一团黄蜂飞至又散开,翅膀振动,将面具男子围在中间。
“你以为……”小六把玩手里的陶埙,“只有被人围住……才叫做包围吗?”
陆离快步跑到房屋下:“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离开青澄山的时候遇到那家伙了啊。”席轩指了指小六,“似乎是有某种追踪的手段。”
“子母蛊……子蛊追寻母蛊,给主人以指引。”乱红从怀里将一粒透明的珠子拿出,里面包裹着一只漆黑似点的小虫,“小六,你应该来早一点的。”
“你逃得太远,一度超出了子蛊的追寻范围。”小六说道。
乱红点了点头:“那个叫胡小璇的小子呢?”
“既然陆离没有输给你,按理来说要留下那小子的命。至少在得到你的吩咐前,我不会动手。”小六回答,“不过他还是得吃点苦头。留在他体内的毒药不会致命,但足够他难受一阵子了。”
陆离袖中的冰蚕丝弹射出来,秋寒接住,用力一提,陆离腾空而起,落在了房顶。乱红回头看到那透明的丝线在阳光下微弱的反光,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那一根冰蚕丝……她留给君痕月的最后一根冰蚕丝……他送给了自己的关门弟子。
乱红有一点走神。那些珍贵的丝线是他用一身的伤换回来的。它们被织成手套,剩下的几根穿上羽形针,最后一根则留给君痕月作为纪念。它那么细软柔韧却又透不可见,君痕月时长用它将自己吊在空中,给人一种仿佛凌空飞行的假象。
她时常会怀念君痕月的那副模样,翩翩就如同神明落地。
陆离上了房,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怎么会跟那个家伙在一起?他可是……”
“我知道,他是彼岸的六道刺客之一,而且也绝对不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席轩说道,“可是为了找到你,暂时必须跟他合作。”
秋寒指了指那个铁箱子:“我们给你带了东西。”
陆离低头,震惊:“这……这是……”
“把它组装起来吧,我们中间只有你能使用它。”秋寒说道,“这是烟光先生偷偷给我们的,到时候还得将它还回去。”
三人说话之时,面具男子已经发动了新一轮的突袭。他双掌推出,如同狂风怒号,竟将严阵以待的蜂群吹散。不少蜜蜂受不了那样的冲击,落地、挣扎、死亡。而掌风撕开一条口子之后,面具男子全速前进,扑向半跪在地、已经无力移动的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