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的间隙,子珩向段忘容介绍了陆知彰和秦知微。
段忘容拱手道:“久闻大名。”
“彼此彼此。”陆知彰也拱手回礼,秦知微象是一位局外人,丫鬟们每每掀开盖子露出盘子里的菜式,她总会张开嘴,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惊奇。
子珩之前已为段忘容做好了功课,看着这位漂亮的少女,她眼底漾着友好,遮盖在白纱下的薄唇轻轻一勾,由衷地叹:“秦姑娘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
秦知微这才赏脸地看了她一眼,毫无感情波动地说:“你也比我想象的漂亮。”
说完便继续盯着眼前的菜,直到所有菜都上完了,她才满心欢喜地勾起了唇角。
眼底的迫不及待怎么藏都藏不住。
陆知彰宠惜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王府里菜跟家里头的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你什么海珍海味没吃过?”
秦知微吸了吸口水,一本正经道:“从哥哥离开知微阁起,我已经太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菜肴啦!”
陆知彰扶额叹息。
子珩尽地主之谊,慷慨道:“那还等什么呢,就当做是在自己家,快吃吧。”
林晚泊为了给小王爷补身子,特意差厨房做了一顿清淡又不失精致的晚膳,子珩一看便知是他费了心,笑着道:“林伯伯别站着了,坐下来一起吃。”
林晚泊一怔,忙说:“不不用了,我这便去外头候着。”
“林伯伯。”子珩看着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晚泊不自觉地眨了眨眼,仍然愣在原地。
子珩抬起手,招呼他入座:“坐下吧,我的事,还需你来操劳。”
他抬的正是受伤的左手,林晚泊心头一热,冲他笑了笑,俯身坐了下来。
子珩和陆知彰体内都有本命守宫,但两者的本质却存在差异,陆知彰不需像子珩那般禁酒,段忘容举杯与他对酌。
秦知微虽对美食爱的深沉,但吃饭却格外静,不会发出丝毫声响,陆知彰一边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一边与其他人聊天:“我离开恶人墓的那一天,血衣先我一步离开,没想到竟会是来帮你。”
子珩为他斟满酒,“阁主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会在长宁街遭遇刺杀?”
陆知彰摇头:“目前无法肯定,不过他离开的前一天,收到了一封信。”
子珩脱口而出:“一封信?”
“一封来自檀京的信。”陆知彰看着他的眼睛,补充道。
子珩眉心泛起一道褶皱。
“你也不用这般大惊小怪。”陆知彰说,“血衣原名沈落衣,乃是长平贵族,曾任长平国教神泉教的副教主。义宁国后来被灭,沈氏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人活了下来,她叫沈落眉,因嫁给大凉户部侍郎陈越而幸免于难。”
“陈越?”
“对,陈越。”陆知彰展开折扇,沉声道:“据我所知,半个月前陈越一家失踪了。”
子珩面露敬佩:“阁主虽在海底墓,却知晓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