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不想走,但也不知道为啥,我特别信大嘴。他这么说了几句后,我听了他的意见。
我俩又坐回到炕上。一晃过了三个钟头。
这三个钟头对我来说,十分的煎熬,而那个侧室内,时不时就传来冲击钻或锤子钉钉子的声音。
我冷不丁还乱想起来,总觉得刘碎刀拿着各种家伙事,正往胡子的脑袋上招呼着。
这期间我也想起一件事,按刘碎刀说的,他在胡子鼻子上插得是葱芯。我就此问了问大嘴,那意思,葱芯有什么用?
大嘴在这方面比我懂得多一些,他解释说,“世界上最早的导管,都说是一个法国人研究的,其实则是中国人做的,药王孙思邈,他就用葱芯给一个病人导过尿,这导管比那个法国人的还要早上一千多年呢。”
我顺着这话又琢磨一番,我懂了。刘碎刀之所以给胡子用葱芯导管,很可能是想给胡子排淤血呢。
因为人的鼻子和脑袋都是相通的,但我又很怀疑,心说他这种导溢血的办法,会不会感染?
反正最后我有着一副忐忑不安的心理,这时侧室的门打开了,刘碎刀带着一副疲惫的样子,走出来后,他还小心翼翼的搓了搓酒糟鼻,似乎这么做能让他好受一些。
他对我俩摆手,那意思,可以进去了。
我比大嘴积极,等冲到侧室一看。胡子身上的银针都被撤了,鼻子上的导管也不见了。
胡子依旧光着身子,而他与之前最大的不同时,他那根棒子,跟个旗杆一样直立着。
我们都是男人,我也不用太避讳啥,我指了指胡子的那里,问刘碎刀,“这又是什么情况?”
刘碎刀随意挠着脑袋,而且他还把精力都放在角落的家具上。他用这态度,很随意的回答我,“没大碍、没大碍,你朋友之所以有这反应,完全是被针灸刺激的结果,过一阵就好了。”
我顺带着,又问胡子的伤势怎么样?
刘碎刀一耸肩,说胡子脑内的溢血,目前看,都被他弄出来了,而且他也给胡子用了止血化瘀的针法,但这并不能保证什么,很可能胡子还会有轻微的脑淤血。
我一听急了。刘碎刀倒是挺能捕捉别人心思的,他让我放心吧,还说按他经验,胡子醒来是早晚的事,现在静等就可以了。
我不想让胡子一直这么****着,尤其看起来,这也挺没尊严的。
我又把胡子衣服都拿了过来,给他穿衣服。
刘碎刀原本也裸着身体,这时他也穿起衣服来,他趁空还问大嘴,“老弟,咱俩能聚到一起的机会太少了,走吧,一起喝一顿去,他娘的,这次说好,谁不醉谁就是个孙子!”
大嘴嘿嘿笑了笑。我趁空偷偷对大嘴使眼色,那意思不让他喝酒。
我心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哪有空闲喝大酒?
大嘴随后含蓄的回绝了,甚至他也点了刘碎刀一句。诊所那边都排起了长龙,他这个医生,是不是也该出诊了?
刘碎刀拿出很失望的架势,不过他也听了大嘴的建议,这就赶往诊所。按他走时留下的话说,候诊那些人都是小毛病,他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说实话,我对他这话持保留态度,因为他既让我觉得挺有本事的,又让我觉得不靠谱。
刘碎刀的徒弟小平,随后还蹲在院子里煮了一锅药。
他还把这药都喂给胡子喝了。我之前给胡子喂粥时,胡子压根喝不进去,而现在他能喝药,这让我稍微安心,也觉得是个好现象。
大嘴问我,“接下来怎么办?等胡子还是去审问宋浩。”
我一时间对宋浩没啥兴趣,我跟大嘴说,我肯定留下来守护胡子,而他就随意吧,想留还是想去审宋浩,他决定。
大嘴没犹豫,立刻应声说,他也陪着胡子。
我俩干等着,这也没啥意思。大嘴趁空又蹲在那个角落里,对着那个还没完工的家具研究一番。
大嘴也懂一些木匠活,尤其这家具还涉及到雕花。大嘴找来一把木工刀,对着家具雕起来。
我想帮忙也帮不上,只好默默旁观着。
之后我发现小平也在干活,他蹲在一大袋中药旁边,正累的满头大汗的捣药呢。
我凑过去,问需不需要我。
小平连连摇头,又称呼我为叔。我品出来了,他其实想让我帮忙,但又碍于我的辈分。
我心说辈分这玩意,得分啥情况,我索性主动一把。
小平原本叫我叔时,有些拘谨,但这么一弄,他对我热情不少,甚至我俩随意胡扯一番后,他还把他微信给我了。
我并不知道胡子会睡多久,甚至我都做好了陪护几天的打算。
谁知道就当我又跟小平有说有笑的捣药时,在不经意的一回头下,我看在胡子正睁着眼睛,往我这边望着呢。
他眼神很呆,也一眨不眨的。我心头咯噔一下。
我把药臼放了下来,还急忙走到胡子身边。
胡子一直默默看着我。我摸了摸他脑门,并不烧。我问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