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让我多在医院休养几天,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想正式出院是不可能了。
我选择偷偷溜走的法子。我现在穿着病号服,但衣服都在床头柜里放着。
我把病房门反锁,躲在一个角落里,把衣服换好。这期间并没人找我。
我也没敢直接坐电梯下楼,而是选择走防火通道。
等来到医院后门时,我想到胡子了。我心说这小子可别跟我弄拧了,我出来后,他却去病房给我送吃的。那样的话,他发现我不在了,这么一吵一嚷可怎么办?
我立刻给胡子去个电话。接通后,胡子心不在焉的问我,“啥事啊?我在忙工作呢。”
我差点气的直咳嗽,心说亏得王彤彤来了,不然老子现在还得饿肚子呢,而且他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一刻竟把我忘了。
我沉着脸损了他几句。胡子也意识到他做的不对了,连连对我解释,还说这几天宿舍管理员的工作量特别大。
我不听他的这些用不着的,我又话题一转,说我有急事,让他快点过来。
胡子听个半懂不懂的,问我到底咋了?
我不多说,就强调,最快速度来医院后门找我就是了。
我撂下电话一想,胡子至少得一刻钟才能赶到呢。我在这期间没啥事做,就蹲在后门附近,想吸一根烟。
这医院倒是规矩挺严,后门上挂着一个大牌子,写着严禁扔各种杂物,违者重罚。
我心说烟头也是杂物,算了,自己吸烟可以,但别坏医院的规矩了。
我蹲着点火后,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个小铁碗。这碗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被人丢弃的。
我权当做好事,把这铁碗拾过来,想等吸完烟了,把烟头丢在碗里,再把碗一并找个垃圾桶丢进去。
但我这么样的没等吸几口呢,有个中年妇女急匆匆的从后门走进来。
我估计她是探病来的。我跟她也不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但她经过我时,特意停下来打量我几下,随后叹了口气,掏出一块钱,对着铁碗丢了进去。
伴随叮的一声响,我盯着这个钢镚愣住了。中年妇女不再停歇,又奔着院里走去。
我看着自己的衣服,确实有点旧了,甚至也有点脏。想想也是,我之前穿着它,在厕所跟凶手搏斗来了。
但衣服再怎么旧,我心说自己也不像乞丐吧?
我想找中年妇女理论一番,问题是她早就走远了。接下来让我哭笑不得的一幕又发生了。
没多久有个老大爷从后门走进来,他看着我,竟也对着铁碗里投了一个钢镚。
我默默看着老大爷。就这样,等胡子刚过来时,铁碗里足足有四个钢镚了。
胡子看到这一幕后,瞪个大眼睛,蹲在我旁边问,“兄弟啊,你改行了?”
我不想跟他胡扯,我铁碗又放回原来的地方,但把那四个钢镚揣到兜里。我心说这可是老子出卖“色相”挣得钱,不能不要。
我问胡子,“开车来的么?”
胡子应了一声。我让胡子赶紧带我去刘正宇的家。
胡子聪明了一把,他闷头一想,全明白了。他又反问我,“不是吧?你还调查这案子呢?而且不是我说你……”随后他巴拉、巴拉念叨好一通,那意思无外乎是让我歇歇。
我跟他意见依旧相左,而且我也强调,目前自己就想去刘正宇家转转,不管这一趟是不是瞎折腾,至少会让我安心。
胡子挺照顾我的想法的,最后妥协了。但他又想起一个问题,一皱眉说,“不知道刘正宇家的具体地址,这怎么办?”
我心说他一个宿舍管理员,想查一个学生的资料,问题不大吧?
我让他找矮大姐问问。
胡子这一刻,脸上闪出一丝异样来,而且他联系矮大姐时,说话显得很温柔。
矮大姐很配合,很快给胡子发了个短信,把刘正宇家的地址写上了。
我也偷偷看了短信一眼,发现她竟然称呼胡子为老公。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问胡子,“你俩是不是发生啥了?”胡子摇头否定,不过要我说,他那表情,分明就是欲盖弥彰呢。
从这点看,我不得不佩服胡子。他胃口真好,对待女人上,从没忌口的说法,高矮肥瘦,不管他面上怎么吐槽,但到最后都是来者不拒。
我当然不想过多过问胡子的私生活。
他开车带着我,一路奔向郊区。
乌州这种小地方,城里的经济建设就很一般,等到了郊区,我发现这里很荒凉,而且这里地广人稀的,就算有人居住,也都是一户户独立的房子。
我们把车开到刘正宇家附近时,我看着他的院子,占地不小,估计少说得有二三百平。院墙也很高,看不到里面啥情景。
胡子念叨句,“这小子要在北上广有这么大的房子,早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