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候不到。
这一茬韭菜,刚刚才冒头,正在茁壮成长,不但不能割,还必须施肥。
很直观的一种比喻。
农场主对自己农场里究竟有多少头羊,根本不在乎。
而且脏兮兮臭烘烘的,靠近一点都嫌弃。
但是,刚卖了一茬,新一批还全都是羊羔呢,谁舍得卖掉或者杀掉?
而苏牧就是那个断掉羊羔饲料,或者是给饲料投毒的可恶家伙。
怀凉雪在房门口足足站了半天,一直到深夜,才被允许进入房。
“爷爷,是我的错,请您责罚。”
怀天候听他说完,一直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一卷木牍。
他喜欢这种用木片穿起来的古籍。
房之中,除了木牍发出的响动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怀凉雪的额头,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而怀天候却依然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木牍。
终于,他看完了手上的一卷。
一卷木牍,最多也不过两千字,但是他却看了几个钟头。
显然,这是一种惩罚。
怀天候缓缓抬起头。
他看上去,就如同邻家和蔼的老人:
“因为古武者寿命远比普通人长,所以,古武宗门,都是隔代传承。”
“我是,你也是。”
“但是我的爷爷不是。”
“如今怀氏直系一脉,是怎么来的,你很清楚。”
“你那位入世的叔爷爷,是怎么回事你更清楚。”
“一天没得到怀氏家主的信物,我们其实都名不正言不顺。”
“而你那位叔爷爷,到今天,都依然还掌控着怀氏秘。”
怀天候看了怀凉雪一眼。
突然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怀凉雪后背的冷汗,直接浸透了衣衫。
怀天候又说道:
“他现在,已经投靠了苏牧,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他?”
怀凉雪怎么敢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能深深低头,任由冷汗流遍全身。
“在其他人眼中,怀氏依旧是那个怀氏,但是让人知道,我这家主,其实名不副实,那么……你呢?”
怀天候抬起头看着怀凉雪,缓缓说道:
“这一次,你错得离谱了!”
“你太自以为是了。”
“而且,你的功利心,或者说野心,暴露得太早。”
“不,应该说,你根本压制不住。”
“一个连自己野心都藏不住的人,我又如何把整个家族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
怀凉雪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他的心头突然冒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
苏牧!!
你该死!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