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件事姑妈一家并不知道。
虞汐堂哥在大学时期因为好色、好赌惹了不少事,性质十分恶劣,当时虞汐偷偷向警方提供了很多强有力的证据,最终法院判了她堂哥八年刑期。
如今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八年了。
“你堂哥过几日就能回家了,我和你姑父给他找了门亲事,如今彩礼都谈好了,就差个那个房子。”
姑妈顿了顿,直接开门见山道:“虞汐,你不是前不久刚全款买了套100多平的房子吗?姑妈希望你能把房子送给你堂哥做婚房。”
虞汐愣住了:“房子?什么房子?”
那是她老板买给情人的房子,她没买房子啊!而且,她怎么可能有钱买房子?
虞汐一个月的工资总共一万五,每个月除去给姑妈家一万块生活费,剩下的工资交完房租和水电费后,虞汐连吃饱饭都是个问题,她哪里有钱可以存着买房呢?
“我当时可都看到了,你还说没有!虞汐,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爸妈死后,可是我们家供你吃供你喝还供你上学的,你要报恩!”
以为虞汐在糊弄自己,姑妈很是不悦,语气愈发咄咄逼人。
“当初你爸妈死了之后,如果不是我大发慈悲,你现在早饿死在孤儿院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找你要套房子怎么了?再说,你堂哥将来可是要传宗接代的,你一个女孩子又不结婚又不生孩子的,要房子能干嘛?干脆搬来跟我还有你姑父一起住,正好还可以伺候我俩。”
虞汐被这番话气笑了,姑妈一家吸了她这么多年的血,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贪得无厌,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呵,收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了我爸妈的赔偿金。吃翔去吧,老太婆,老娘忍你们够久了,要钱没有,要房子更没有!呸!”
不给姑妈继续发作的机会,虞汐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身走进了一家便利店,她买了一个小蛋糕,又买了几根蜡烛,接着回到了她租的小破房里。
小破房只有30平,一间卧室加一间厕所。
狭小又不通风的空间,这就是虞汐在这个城市的全部。
虞汐不是没有尝试过摆脱姑妈一家的纠缠,可不管她逃多远,就算是国外,最后都会被找到,并且随之而来的是姑妈一家异常不要脸的骚操作:
在她公司门口撒泼打滚、多次碰瓷骚扰公司员工、在工作地点堵公司领导的车诸如此类。
因为这些,哪怕虞汐能力极强,她也被迫换了一家又一家公司,换了一份又一份工作。
五年,整整五年,从大学毕业后,虞汐和姑妈一家斗争了五年,但她从来都没有赢过,即使是今天。
虞汐累了,说实话,她一直都不是那种能对生活时刻充满热情和激情的人,更何况面对吸血的姑妈一家,光是活着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窗外下起了小雨,伴随着电闪雷鸣,雨势越来越大。
小出租屋停了电,但好在虞汐刚刚在便利店买到了些小蜡烛。
借助微弱的烛光,虞汐拆开了小蛋糕的包装,接着她将蜡烛插在蛋糕上。
其实,今天是虞汐的29岁生日。
还差一年,她就30岁了。
18岁那年,虞汐给自己的人生制定了几个目标:
在25岁前,存够100万的积蓄;
在28岁前,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在30岁前,交到一个男朋友,做一个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成功女人。
如今,虞汐29岁了。
100万没有,房子没有,男朋友更没有。
就这样,在插在蛋糕上仅剩的几根蜡烛尽前,虞汐双手合十,许下了她29岁的生日愿望——
如果可以,只是轻松的活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