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悠然平时也是工作狂,但多年的同学加同住的闺蜜情,她还是能在看似言笑晏晏和平时一样的萧杉身上隐隐觉出一丝丝被情所困和意兴阑珊的沧桑感。
成年人就是这样,总有些苦不能宣之于口,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所以萧杉不说,筱悠然也没问。她知道她是为情所困,也知道那人肯定不是悔婚的林钰墨,那是谁?萧杉的朋友她大部分都认识,应该没有,那就只可能是工作中认识的人,两人工作没有集,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猜不到,也不能问。
只是看她衣带渐宽,人比黄花瘦,于是她减少工作尽量抽时间陪她玩,陪她闹,逼着她吃东西,周末逼着她一起出去爬山做运动。
元旦假期前一周,两人早早订了12月30日中午前往武夷山的绿皮火车票。两人为了错开人流高峰,请了半天假,提前从宁城这个二线城市落跑。
在城市里是为了谋生,城市的喧嚣,难免让人焦虑、彷徨、不安。偶尔需要远离这些,在碧滟蓝天白云下,青山绿水间过上几天惬意的生活,来治愈内心的疲惫。
萧杉不知道,她刚登上慢悠悠的绿皮火车,那边不知情且近两个月未见面,最后一次联系还是半个月前联系过工作的何敏程正弊着曲线救国的策略,准备打着与民同乐的名头,来宁城和宁海省的驻地工作人员在12月30日晚上来个团建。
男人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因为怀疑萧杉是对他欲擒故纵,所以也较着劲没怎么联系,结果一较上劲,就过去快两个月。精神层面的想不想另说,身体上却是食髓知味,想的很,但他又不想低头,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招。刚好何郅南最近在鹭城上学,因为冬天,父母也从金陵过来鹭城过冬,所以他打着看家人的名义,也在12月2日这天早早从京城飞到鹭城。
也是为了较劲,他没有第一时间来宁城,也没跟萧杉说他人在宁海省。
而是在鹭城陪了父母和何郅南两天,在12月30日这天下午上班时才给董新武打电话来突然袭击,让他组个饭局,他晚点带家人来宁城度假,晚上有时间顺便请所有宁城的员工吃个饭。
只身一人在办公室留守值班的董新武直接就傻眼了,顿了一下,才艰难的开口跟大老板认错。今天是12月30日,他看手下的人,一早上的心都不在工作上,不是想着出去度假,就想着回老家。考虑他们是驻地办公,不是在京城公司,也为了让手下的人能错峰出行,每逢国家法定假日,他总自作主张给手下的人提前半天放假了,哪知道夜路走多了就真撞到大老板的枪口上了。
何敏程也是没想到,他知道各个驻地负责人都不怎么遵守公司的一些规矩,都是打着将在外军命有所受的幌子,只要不太过分,他也睁只眼闭只眼,哪想有一天自己想和驻地员工同乐的一腔热情,会因为这被浇个透心凉。
他闻言心下难免因见不到想见的人而烦躁,却面上不显,只是波澜不惊的确认:“你的意思是晚上组不了饭局,因为他们都不在宁城?”
董新武大脑飞快运行,然后假装不经意的直接卖了萧杉的行程,他说:“对,半数人,下午离开宁城了,就比如说萧杉,她和朋友去武夷山玩了,这会儿已经在火车上了。”
何敏程那边不辩喜怒了应了声:“哦,知道了。”
董新武不知道自己赌对了没,于是小心出声试探问:“老板,你方便的话,订在1月2日晚上,3号上班,他们应该2号晚上都回来了。”
何敏程虽然不爽,但他是个好老板,不是重要的事,也想让员工好好该休息时好好休息,如果订在2号,那估计董新武马上就会通知下去,别说是萧杉了,连董新武在内的一个个估计这个元旦都过不好。他说团建,他们估计当他下片区视察工作,于是一句再看看,他有行程,就挂了电话。
董新武挂了电话,觉得自己是劫后余生,还好有萧杉这个免死金牌,不然今天这事够他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