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宋老爷一家子正高高兴兴的吃着早膳,门口的小厮就跑了进来,刚要开口,就被宋老爷的训斥声打断了。
宋老爷最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断,可那小厮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宋老爷心生不悦,训斥道: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吃饭的时候不见客,这点规矩你都不懂吗?”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可大少爷来了,现下已经进来了。”
那小厮也是有苦难言,这要是寻常的客人来了,自己断不会来这找不自在。可大少爷回来了,自是要通禀一声,否则出了什么事又要怪在自己身上。
“什么!宋礼卿回来了!”宋礼闻听小厮说宋礼卿回来了,有些心虚,不会是来讨债的吧。
宋礼闻打小一直被宋老爷娇惯着,自是看不上宋礼卿这失宠的,不或许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得过宠。
毕竟从宋礼闻有记忆时,宋老爷就一直不待见宋礼卿母子,因此宋礼闻自是看不上宋礼卿,一直直呼宋礼卿的名讳。
宋老爷也是知道的这点的,可也一直也没有纠正,毕竟他心里也只有宋礼闻这个宝贝儿子,不过叫了宋礼卿的名讳,有什么值得教训的。
因此宋礼闻才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装,直接就当着众人的面叫了宋礼卿的名讳。
宋礼悦与宋礼闻是同胞姐弟,又是龙凤胎,有些心灵感应在的。哪里听不出宋礼闻的心虚。说实话,宋礼悦也有些害怕,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哥可不是好惹的。
那日不过是想着有父亲撑腰,没什么大碍。毕竟有父亲在,从来都是宋礼卿不占理,宋礼卿往常也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不过几千两而已。
可宋礼卿这几年早就长大了,也知道经商不易,十分看重自己的钱财,毕竟商人重利。这轩玉坊又是宋礼卿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平日里最是看重,怎么可能由着他们随意上门抢拿。
宋老爷也听出了宋礼闻语气中的心虚害怕,开口问道:“闻儿,怎么了?可是你大哥又欺负你了。”
宋老爷一向偏心,以前只要宋礼闻受了什么委屈,宋老爷一概将其怪在宋礼卿的身上,也正是如此宋礼闻与宋礼悦才敢明目张胆的上轩玉坊抢。
宋礼闻听了这话,腰板瞬间就挺直了,现在在上京,老爷子不在,那最大的便是父亲了,只要父亲向着自己,那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在锦州的时候,有宋老爷子镇着,宋礼闻与宋礼悦从不敢在明面上欺负宋礼卿,毕竟宋老爷子眼中好似就宋礼卿那么一位孙子,从不将宋礼悦与宋礼闻放在眼里。
宋老爷子是一贯是看不上丽姨娘的,自然更是不喜宋礼悦与宋礼闻二人,因此只要他们二人犯了什么错,老爷子定然是要狠狠的罚。
宋老爷在老宅又没有什么真正的地位,自然是拦不住老爷子的怒火。可如今不同了,如今在这上京城中父亲才是这宋家的主人,自己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儿子只是想起前两日去大哥的店中拿了些许的首饰,因着忘记带了银两,并没有付钱,怕大哥今日是因此上门来的。”宋礼闻说道。
宋老爷听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几样首饰罢了,拿了就拿了。却没有想为何宋礼闻买东西却没有带银钱,又为何偏偏要去宋礼卿的铺子里买东西。
在宋老爷看来,宋家将来是要交给宋礼闻的,那宋礼闻如今随意拿些物件又能怎样?这本来就是闻儿的。
“都是一家人,拿些首饰罢了,闻儿不必心虚。等你大哥来了,我说道说道他,弟弟不过拿几样首饰也值得他上门来讨要。”宋老爷安慰道。
“哦,是吗?不知宋老爷要如何说道说道我。”宋礼卿笑着走进了厅堂,冰冷的眼神扫过餐桌上的众人。
宋礼卿刚走到门前,就听见宋老爷说的话,心中不屑的笑了一声,就凭他也配说自己。
“你就是这样同你的父亲说话的,连声父亲也不叫。你弟弟不过是拿了些首饰,值得你大张旗鼓的上门来讨要吗?我身为你的父亲,说你不得吗?”
宋老爷听见宋礼卿的话气的不轻,哪有儿子这样质问父亲的?也不怪自己不喜欢他,谁能喜欢上这样的孩子。
“你配吗?你可有对我尽到一点身为父亲的责任。我不想与你多说些什么闲话,也不想与你在这里拉扯着那些什么父子亲情,我今日来就是来讨债的。
你的好儿子,好女儿,可是在我这轩玉坊拿了八千多两银子的货。我轩玉坊从不赊账,宋老爷还是快些将这些账给我平了,否则就别怪我一封信告到爷爷那去。”
宋礼卿此番可谓是有备而来,连轩玉坊的账房先生都给带来了。一笔一笔的账,记得清清楚楚,让宋老爷想赖也赖不掉。
宋老爷如今没什么实权,手中攥着的铺子说不得还没有宋礼卿多,这八千多两银子若是让宋老爷拿出来,宋老爷估计要肉痛一些时日。
可有宋老爷子压着,宋老爷不给也不行,毕竟老爷子最是偏心,连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在他的眼里都比不上宋礼卿这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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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可真是好得很,都是一家人,算什么账?你如今倒是来向你老子要账起来了。我将你养这么大,是让你来问我讨债的吗?”
宋老爷气的不轻,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没对他付出过什么心血。
宋礼卿听了宋老爷的话讥讽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宋老爷真是好大的脸,你将我养这么大?我是母亲与祖父养大,与你何干?我说了,别同我扯什么一家人,我与你可不是一家人。
这亲兄弟还明算账,更何况我与他们可不是亲兄妹,这账你最好还是给我平了。看在爷爷的份上,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若是平不上就别怪我用手段让你们滚出上京城了。”
说罢,宋礼卿就将账单留下,转身离去了,也不管宋老爷在自己身后的叫骂声。
无论现在宋老爷叫骂的有多厉害,过两日这钱是必须要给的。
“你这两日吩咐人多带些打手,每日上门催债,最好再恐吓一下。这宋老爷可最是欺软怕硬,说不得要不了两日这账就平了。”宋礼卿吩咐多福。
多福是宋礼卿身旁的小厮,与宋礼卿从小一起长大,自是知道宋大人对宋礼卿有多差。只可惜自家公子早已长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期盼父爱的孩子,宋大人再也伤不了自家公子分毫了。
“是,公子你就放心吧,最迟明晚,定让他们将钱给吐出来。”多福保证道。
“倒也不必那么心急,让他多担惊受怕两日也没什么。你觉得呢?剩下那两只疯狗也别忘了,敢上轩玉坊找事,就该付出代价,不然怎么长记性。”宋礼卿轻笑着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