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公,你看如此惩罚,可还满意?”许国公听见此言,哪敢抗议,连连点头:“陛下所言甚是,就这么办吧,想来五殿下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既然如此,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许国公,朕允你几天假,好好在家照顾孩子。”皇帝又道。别看皇帝说的冠冕堂皇,但其实,这压根就是变相的禁足,偏偏许国公还无法反驳,毕竟皇帝表面上是在关心他。“臣领旨谢恩。”许国公说完此话,便立刻离开了皇宫。养心殿中只剩下厉溟。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厉溟,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可知我为何明知此事有假,却还是顺着许国公的意思,惩罚了你?”厉溟垂首:“儿臣不知。”“不管你究竟是为什么与许弘光有了交集,对他做了什么,但你务必要知道,朝中看你不顺眼的大有人在,你必须更加小心谨慎,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轻易地暴露把柄。”皇帝说到此处,叹了口气。他也算是过来人,这种小把戏,他也经历过。“知道我罚你的原因后,你可还怨我?”“儿臣不敢,儿臣知道父皇都是为了儿臣好,心中自是感激不已。”厉溟一板一眼地开口道。听见此言,皇帝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他将厉溟留下,准备与其一起用晚膳。另一边,许国公出宫后,悄悄命人,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厉泽,静待接下来的通知。在这期间,许国公也没闲着,而是来到了许弘光的房间里。此时的许弘光,正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看见许国公归来,立刻跳了起来:“爹,您总算回来了,你究竟要做什么啊?刚才还有个太医前来给我检查……”“从今天起,你给我装成瘫痪的样子,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可以站起来直立行走!”许国公却开口道。“为什么?”许弘光不明所以,“我是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要装病?”“没有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这么做,就会牵连咱们整个许国公府,届时,你就只能做以往被你欺负的平民百姓,懂吗?”徐国公一脸严肃地看着许弘光,阐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许弘光听到这话心中慌张不已。“没什么可是,过一会儿陛下派来的几个宫女便要来监视你的情况,我会尽量让咱们的人来伺候你的饮食起居,切记万不可说漏嘴,千万不要露出任何破绽!”徐国公吩咐一通之后,便离开了此处。他要去找许国公夫人商量此事,毕竟他无法天天待在家中,许弘光的情况,还得劳烦许国公夫人照看一二,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烦。许国公夫人听到许国公的话,不能接受许弘光在皇帝面前挂了号,已经是个半身不遂之人。“老爷,这样对咱们的弘光实在是不公平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日里都什么样,他怎么可能坐得住啊。”许国公夫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本能的想要劝说许国公收回成命。光是想想,她便能想到许弘光之后要遭多少罪,思及此处,她不免埋怨许国公。哪怕许国公向她解释,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试探,在皇帝心中,厉溟的分量究竟有多重。许国公夫人却完全不能接受。“老爷,就算你要试探,你拿别人去试探好了,何故牵扯上咱们家的光儿,这稍有不慎,便是欺君之罪,你糊涂啊,老爷!”许国公夫人喃喃。许国公却说事已至此,就算她有心想要反对,也无可奈何了。正因为知道这个道理,许国公夫人才会心生恼怒,她唉声叹气,很快便来到了许弘光房中,想要安慰许弘光一番。“娘……”许弘光看见自己母亲到来,便开口想要告状。许国公夫人却抢先一步开口,劝许弘光按照许国公所说的去做。“我儿辛苦了,咱们一家人的荣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许国公夫人整理了情绪后开口道。许弘光一脸无奈:“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之间,我就要装成瘫痪,还不能露出破绽?”许国公夫人见许弘光实在好奇,最终还是抵不过,将事实说了出来。听见此言,明白了前因后果的许弘光,也只能无奈妥协。与此同时,他却也在心中默默的怨恨厉溟,在他看来若不是因为厉溟,他也不会如此倒霉。至于厉泽,他是绝不敢去招惹的。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是和厉溟犯冲,否则的话,怎么什么倒霉事都朝他的头上砸来。许国公夫人看出许弘光似乎想要去找厉溟麻烦,立刻开口,劝说许弘光莫要冲动,厉溟毕竟是皇室之人。许弘光脸上的表情一僵,到底还是放弃了去找厉溟的麻烦。可这口气一直堵在这儿咽不下去,他实在难受。许弘光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必须将这口气发泄出去才好。因着这事,让他的思绪越发烦闷,脾气日渐增长,等宫女们进入许国公府,目睹的就是脾气暴躁的许弘光,看样子和一个无法正常行走的人并无二区别。由此,宫女们便放松了警惕,传话回宫中,告诉皇帝,许弘光是装病的可能性并不大。皇帝信不信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态度。也因为这些宫女的存在,许弘光感觉在府上不自在极了。明明这是他的家,可许弘光却时不时看见那些宫女偷偷观察他,似乎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好汇报给皇帝。现如今他唯一能解闷的,居然是和厉泽的往来信件。看着厉泽在信件上谈天说地,讲出那些好玩的事儿,他这心里别提多痒痒了,可偏偏整日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处处受限制,还得时时刻刻被人监视。愈发信任厉泽的许弘光,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烦恼告诉了厉泽,希望对方能够给他想个办法。